车也没有晕车,太阳落山之前车驶进茗香居,朱妈妈和宋伯伯在夏家院门前等着他们。
秦孜秀时隔九年重新回到a市,内心感慨两顿,降下车窗深吸了一口半热的空气,熟悉的味道滋溜滑进了她每一个毛孔。
夏东庭下车开车门拎东西,朱妈妈热情地迎上来:“你们可算是来了!”
秦孜秀没有搞清楚状况,眼前年过半百的妇人是……小秦淮怕生,缩在秦孜秀身后。
“这是朱妈妈和宋伯伯,我们先进去。”
“朱妈妈,宋伯伯。”秦孜秀礼貌地向两个老人点头,她推了推孩子的背,小秦淮糯糯地叫了声“爷爷奶奶好”。
夏东庭使了个眼色让秦孜秀放心:“我们先进去,别在门口站着。”
多年的情谊让夏东庭无法用“司机”和“佣人”来形容宋伯伯和朱妈妈,他眼里这两个老人也是他的亲人。
宋伯伯在门口告辞,他跟着副总在公司里盯着,下午副总也得收拾东西放年假,他要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夏东庭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让他走了,然后把一群人赶进屋里。
“你们先坐,我进去拿东西给你们吃!”朱妈妈喜气洋洋地进了厨房。
秦孜秀有些拘谨,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小秦淮也在不安地往四周看。
别墅很大,三层楼,古色古香的装修。一楼是大客厅,厨房,大卫生间和老夫妇的房间;二楼有两个卧室一个书房和一个客厅;三楼无人居住,因为增加打扫工作量,夏东庭做主把楼道口给锁了,两年来再没人上去过。
“快坐啊,别不好意思。”夏东庭把两个杵着的人按在沙发上,往厨房瞄了一眼,“你们不要有负担,朱妈妈和宋伯伯在我家工作很多年了,人很好的。”
“来来来,快尝尝,我还没做过这种东西呢!”朱妈妈从厨房端过来一个小蛋糕,长得有点像巧克力千层,可顶上却铺了一层水果。
秦孜秀客气地说了声谢谢,夸奖道:“做得真好看,淮淮要吃吗?”
朱妈妈听了这话笑得更慈祥,亲手切了一块装在小碟子里给孩子。
“来,看看奶奶做得好吃不好吃!”
小秦淮怯生生接过盘子:“谢谢奶奶!”
朱妈妈欢喜地摸摸小秦淮的小脑袋瓜:“真是个乖孩子!”
“朱妈妈你也坐下来吃点啊!”夏东庭不客气地切了一大块。
“不了不了,我进去准备年夜饭,你们先吃着聊着,我们老规矩,六点十六分开晚饭。”朱妈妈拍拍围裙又进了厨房。
“吃啊!”夏东庭坐在秦孜秀右前方的一个单人沙发上,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蛋糕,“朱妈妈做东西不甜,吃着不腻!”
秦孜秀摇摇头,她不爱吃蛋糕之类的东西:“我要不要进去帮帮朱妈妈?”
夏东庭摆摆手:“别,你会被赶出来的,朱妈妈对厨房的占有欲特别强。”
他这么个形容法,把秦孜秀逗笑了:“真的吗?”
夏东庭一本正经:“当然是真的!”
小秦淮吃完了一块,放下碟子:“妈妈。”
“嗯,放着吧。”
夏东庭见两人没事做,尴尬得很,放下盘子起身:“我带你们看一下你们的房间。”
秦孜秀拉着孩子的手,跟在夏东庭后面,沿着木质楼梯上楼。这木梯有段年纪了,踩着虽没松动,但中间被踩得最多的地方已经有了一块明显的痕迹。
楼梯口出去是一道雕花屏小其实也不小,和秦孜秀家的一般大,但比楼下着实是小了一半。
“你们房间在这儿!”夏东庭指着楼道东侧尽头走过去,给母子俩开了门。
屋子朝南,窗帘大开着,霞光照进来,一张巨大的红床映入眼帘。
“哇!”小秦淮惊叹一声,自觉失态,赶紧捂住手。
夏东庭笑了笑,对秦孜秀解释道:“朱妈妈总说过年要用红色,我房里的也是红色。对了这里是书房,什么书都有。”
这话是说给小秦淮听的,夏东庭打开正对着母子俩卧室的书房门,里头透着一股红木香和书香。
秦孜秀伸了个头进去,她本以为也就是普通的书房而已,没成想里头有四五个大书架,上面满是新旧不一的藏书。
“书很多,你可以慢慢看。”夏东庭揽着孩子的肩膀说。
小秦淮眼睛都亮了,问妈妈可不可以进去看看。
秦孜秀看夏东庭眼色,夏东庭摊摊手:“随意。”
“小心点,别把书弄坏了。”秦孜秀嘱咐道。
“我们去客厅坐着吧,等到开饭时间朱妈妈会叫我们的。”夏东庭抬起腕表,还有一个小时多。
“嗯。”
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偌大的别墅安静得可怕。夏东庭站在阳台边,向秦孜秀展示楼底下的后院。
微红的夕阳打在秦孜秀的脸上,显得她格外可人:“这是菜田?”
夏东庭盯着秦孜秀的脸微笑:“本来是草坪,后来宋伯伯无聊,把它开垦了。”
一大块土地被开垦成了七八小块,其中两三块还种着青菜。
“夏天的时候种得满满的,丝瓜黄瓜茄子之类啥都有,宋伯伯还给它们搭棚,跟照顾孩子一样照顾着。”
“他们有孩子吗?”
夏东庭望向窗外:“以前有个女儿,后来生病去世了。”
秦孜秀舔了舔下嘴唇,她想起了朱妈妈和乐的样子。
“孜秀,”夏东庭重新扬起笑容,眼里充满了光彩:“你能来我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