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
“那个……东庭哥,”储茵端着茶碗的手有些颤抖,碗盖稍稍泼出了点水,“我真不是故意的……”
夏东庭挑眉:“什么不是故意的?”
“就是,给孜秀下药的事……”储茵低头紧咬着嘴唇,“我要是知道你会去……”
“你什么时候给孜秀下过药?”夏东庭脸色瞬间变了。
不管夏东庭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件事,她肯定是要说出来的,不然她不好受:“就是08年那天晚上,我在孜秀酒里放了点儿从我哥那儿拿的药……”
夏东庭伸出去拿文件的手停止在空中,双眼紧锁着局促不安的储茵:“你……”
“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时候她和她男朋友吵架……”
“停停停!”夏东庭制止她,瞪大眼珠子:“你是说那晚你给她下了药?”
“是……”
夏东庭张嘴想说什么,吐出一半却又咽了回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向后倒在沙发上。
他原本只是想让储茵过来帮他解决几个法律问题,她倒向他坦白了一件惊人的事。
“孜秀那儿我去找过了,她不原谅我。”
储茵挫败,更多的是害怕。她没她哥哥那么了解夏东庭,不知夏东庭这样子是不是发火的前夕。虽然她怀着身孕,夏东庭不能把她怎么样,但她是真怕因为她而挫伤了哥哥和他的情谊。
“你紧张做什么,你以为我会怪你吗,时间过了这么久,孩子都这么大了……”
夏东庭的反应让储茵有些意外。
“如果不是我期待中的孩子,我可能会怪你。”夏东庭俯下身,手肘撑在膝盖上,“可秦孜秀不一样。你以为我真是喝醉了才那样的吗?这是我自己的问题,跟孜秀清醒不清醒没关系。”
就算秦孜秀有意识反抗,夏东庭要是非要不可,她也挣不过他。
这一点夏东庭看得是很穿的,他就是趁人之危,然后用酒作为理由给自己开脱而已。说到底都是因为他卑鄙。
“孜秀现在嫁给我了,孩子也过来了,不管是怎么样的开始,我们一家人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夏东庭摊摊手:“我们都是自私的,所以不会去计较谁对谁错,图的只是未来好好过舒坦日子而已。”
他这一番话说到储茵心坎里去了。她何尝不委屈,这件事情在她心头压了这么多年啊。常常做梦的时候都能梦见秦孜秀来找她,骂她……
储茵别过头吸了吸鼻子:“谢谢你能不怪我。”
“唉……”夏东庭终于得空掏出文件,“现在可以聊正事了吗?你们女人啊,事儿可真多……”
储茵破涕为笑,这大石头总算落下了,晚上回家一定要跟哥哥说这个好消息。她接过那沓纸:秦氏丝织2008-2017。
“这什么意思?”储茵抬头,夏东庭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看。
往后翻了几页,都是秦氏这几年的财政状况,这样的私密文件,夏东庭是怎么搞来的……
“你直接说你想做什么,我能帮一定帮。”储茵合上资料,她预感到这不是一件小事。
“我要吞了秦氏。”夏东庭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
“你说真的?!”
“嗯,替孜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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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卢天奕勃然大怒,把儿子的作业本摔在地上:“写一半错一半,做过的题目还能错,你到底想不想好好学?!”
秦臻是秦兢业的小儿子,秦孜秀同父异母的弟弟。放假在家的日子里,刚升五年级的他被母亲逼迫着预习新教材。
卢天奕双手叉腰,气得不知道怎么发泄才好,本来光秦孜秀的出现已经够让她心烦,今天家教居然又主动请辞了,她那调皮捣蛋没心思学习的儿子,管教起来实在让她头疼。
秦臻对于母亲的发火习以为常,坐在凳子上低头一言不发,认错也不说一句,他知道按照老样子,妈妈骂完他很快就会走了。
“你再不给我争点气,你爸连个屁都不会给你留!你看看你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以后能管公司吗?你连你爸都讨好不了,你还想做成大事?!”卢天奕扯着嗓子大喊,家里一个人都没有,秦兢业正在医院输液。
秦臻对这些东西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出身阔绰,享福享到大,从来没有想过哪一天会失去这样的生活,他妈妈这么说,只是为了刺激他而已。
“妈妈,爸爸要等你等急了。”秦臻坐在凳子上悠闲地荡着小胖腿,脸上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
卢天奕把地上作业本捡起来甩在儿子身上:“给我订正!晚上我回来检查!”
随后她便摔了门下楼,丈夫在医院,她不能在家久留。
“陈妈你给我盯着秦臻,别让他再跑出去了,跑出去我唯你是问!”
卢天奕给家里的保姆留下这句话,急匆匆带着饭盒去医院,也不知秦兢业今天病情有没有变化……
三个月前,秦兢业被确诊为胰腺癌晚期,医生预估还有八个月的生命。卢天奕去到医院,他正因为发烧而昏睡着,她去问了医生,医生说没有严重恶化,但状况也不容乐观。
秦兢业的生死她并不关心。六十岁的男人了,早点晚点都要去的。她关心的是自己和孩子的未来,她才38岁,人生还有好几十年要走。
前段时间她把秦兢业的真实病情告诉了他,他惊过一阵,悲观过一阵,如今已经冷静了下来,也叫过几次律师来医院谈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