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臣拿到手里,最值钱的,就是那个金银铺子和八百亩地,前者使其他人嫉妒眼红,他却对后者情有独钟:“叶儿,把这片地做马场怎样?”
“那可是一等一的良田,听说还有一泉眼,虽然只有核桃粗细,可最旱的日子也没断过,有这片地在,咱家就不会饿着了。我估计,你要是把那里都长了草,祖宗都会活转过来的。”
“那片地有什么蹊跷吗?祖宗都能活了?”赵东臣惊讶地瞪大眼睛。
“哼,好好的地,你给糟蹋了,祖宗还不找你这个不肖子算账呀。”
原来被媳妇调侃了,赵东臣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他看看屋子外面没人,狠狠抓着叶儿亲了一口:“等着,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切,晚上,晚上还不知道要干什么诡诈的事儿呢!”
叶儿说话声音很小,赵东臣都赶紧把她的嘴巴捂住了,他趴窗户上看了看,扭头对着叶儿:“还不是你教的。”
“我只说了一句,你那些亲戚都不老实,你就夜里骑马往外跑,我教你什么了?”叶儿到了最后,只有口型,根本不敢出声音,夫妻俩在屋里闹了一会儿,才安静了下来。
拜托王老爷和赵先生的事儿,应该不会出差错吧?这念头,也就在叶儿脑际一闪,便放下了,他们可是比自己能耐还要强的人哪。
赵庆林见赵东臣夫妇只顾着指挥人搬家。鼻子里就不屑地哼了哼,沈氏住在二进院儿上房的东次间,叶儿和赵东臣两口子亟不可待地要搬进西次间。他们的借口是过年住别人家里不是个事儿。
沈氏气得:也不嫌挤到一起觉得难受
叶儿指挥人收拾新居,然后搬家过来。赵东臣则去了王老爷那里送年礼,然后又去了梅林镇探望张老太太,年节就到了,祭祖、互相拜年,熙攘之间,就到了正月初九。
沈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过了十五,便搬到安平城里住。平时她倒是没感觉。想要搬家时,才发现自己存下了这么多不敢见人的私房,现在,不搬走吧。这院儿归了赵东臣,可要是搬了,赵东臣眼皮之下,她有什么存货,那不一清二楚了?原来这两口子,搬进来监视自己来了!
就算这院儿归了赵东臣,沈氏和陆氏还是名正言顺的主子,只有赵庆林和赵东贵该搬出去,沈氏想来想去。不如先把自己住的这个屋子锁了,等赵东臣夫妻走了,再搬走不迟。她在这个房间。修了一间夹壁,贵重的东西都放在里面的,绝对安全。
赵庆林住在侧厢的小院子里,他喜欢单独的空间,哪怕是和母亲两个住一个院儿,他都不舒服。此刻。他正在书房,听仆人回事儿。
“九老爷。事儿没办成。”王祥哆哆嗦嗦地跪下说道。
赵庆林半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大,他眼珠子发黄,这么一瞪,让人犹如和毒蛇对视,只觉得那双眼睛里闪出的凶恶之光让人心里直发瘆。
“九老爷,我一路紧赶慢赶,不曾有一丝耽误。到了安平,连夜召集人手,安排地方,三爷安插的人一走,我就去搬运那些存货,谁想人家早有准备,几位师傅都已经重新签了合约,店子也关门不营业,用封条糊了,我欲强行打开店子,搬走东西,却来了衙门里的人。”
“衙门里的人?”赵庆林知道赵东臣和衙门里的人关系处的不错,但没想到竟然能随时都能供他驱使,他恨恨地咽了一口唾沫,“这么说,你是无功而返了?”
王祥吓得连连磕头:“爷,小的该死,可我的确尽力了。”
想到金银铺子近万两银子的存货,赵庆林就特别恨陆氏,他这个表姐,以前也是看上了金银铺子,说什么年前贼多,硬是给里面派了两个守夜的,把他看死了,他看到陆氏的人匆匆去了安平,知道肯定是让护着那个瓷器铺子的,金银铺子的人就会会撤了,便安心让王祥下手,没想到赵东臣一点也不笨,还跑到了他前面。看来,谁都知道他交出的账簿是假的。
“老爷,金银铺子的黄掌柜,可能早就让大爷买通了,不然,那边不会下手这么快的。”王祥推卸责任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被别人收买?”赵庆林语气里有一丝阴冷。
王祥又是一哆嗦,眨了眨眼说道:“几位师傅,都是黄掌柜带着人找到家里去签的合约。小贵说,大爷把师傅们的工钱都涨了,我们是挖不回来了。”
赵庆林忽然想起黄掌柜劝说自己的话:“九老爷,这铺子就是你开的,分家能让别人拿了去?搬来搬去的,也不嫌麻烦。”难道那个时候,他就被对手收买了?赵东臣总不会刚被赵家承认,就开始打他这个金银铺子的主意了,若如此,那他为何没看上瓷器铺子和香料铺子呢?
想到那天在祠堂,赵东臣夫妇站在那里,几乎没怎么说话,一副愣愣的模样,他当时还暗暗说那俩一对傻瓜呢,今天看来,他们早就算计好了,然后装傻。
扮猪吃老虎,赵庆林脑子里闪过这句话,立刻懊恼异常,他太大意了。
强压住心里涌出的怒火,赵庆林踢了王祥一脚:“滚!”
返回来,他仰面倒在榻上,眼珠子转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决定走一步看一步,等有了机会,再狠狠惩治赵东臣。
三六九,往外走,二五八,转回家。正月十六,沈氏、陆氏纷纷坐着马车去西府。以往,这姨甥两人假惺惺的,说不出的亲热,分别时常常眼圈红红,似乎多依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