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上有股让人奇妙的就能平静下来的气质,对着他,再火爆脾气的人也没办法挥出拳头吧!
伊佐那社意外的对才第一次见面的十束很有好感,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和御槌高志走到一起呢?毁灭世界、重新创造秩序什么的,和他给人的感觉完全格格不入,说出去只会给人当作笑话吧?
「我是不是很不适合反派角色?」似乎读出了伊佐那社的心思,十束指着他笑眯眯的脸问道。
「哎……该怎么说呢,有点小意外之类的?」伊佐那社回以同样的笑容,两人之间不用刻意说什么微妙地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能容许我先问一个问题吗?白银殿下。」十束坦然地站在伊佐那社对面,脸上的笑容褪去,认真的表情让人肃然起敬。
「叫我社就可以了。」伊佐那社柔声道。
「那么……社。」十束低声问道,「为什么石盘要选择我们,作为王呢?」
不是别人、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他们七位。
有些人垂涎王的力量,绞尽脑汁想得到这伟大的恩赐,但也有些人,拒绝这份力量,并不愿走向那条通往黑暗的孤独道路。
「不知道呢。」伊佐那社微笑摇头,「作为始初之王的我,也不是万能的,关于石板的秘密,知道得不一定有你们多。」
「一个撒谎的时候,眼睛总是没办法正视对方呢。」十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就算是王,毕竟也是人类。」
「你很厉害。」伊佐那社收敛了笑意,「看透人心这种本事,是调和属性与身俱来的?我能说有点羡慕吗?绿之王真是意料之外的聪慧过人呢。」
「您说笑了,这不过都是雕虫小技。」十束打算单刀直入地问,「您就没有思考过,‘为什么我会成为王’,此类的问题吗?」
「不想成为王的人,是无法成为王的。」伊佐那社反问十束,「最清楚这一点的人,不是你吗?」反之亦然。
「嗯……」十束垂下头,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悲伤之情,「一旦失去的东西,就再也拿不回来,交叉而行的道路,连来之不易的相遇,都守护不住了……」
能勉强成为赤组的一员,对他来说,已经是件值得高兴一辈子的事了。他的觉醒与周防尊几乎是同时,可能是身为绿王的特殊性,那时明明他与周防尊就在同一个地方,可对方并没有发现他。十束见证了尊成为王的瞬间,同时拒绝了石板对他的邀请。
梦总有会醒来的时候,不会醒的梦总有一天会变成悲伤。
十束知道分别的那一天总会来临,越是在周防尊的身边待得久,他的身体就会越虚弱。为了维持必要的体能,他躲在沙发上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多,每天能够移动的范围也在缩小,直到去年的12月7日晚上11时45分,镇目町3街2-5的比良阪大厦天台上,他正式告别了与吠舞罗。
「所以说……」伊佐那社轻启的嘴唇缓缓吐出无数人追逐、却难以寻求到的答案,「选择,一直都是双方的。」
难以令人置信,却也是事实。
「您……这是在敷衍我吗?」十束自己想成为王?怎么可能……
「不,我说的是真话。」伊佐那社对上十束多多良的眼睛,「信不信由你。不过成为王之后,连一点快乐的事都没有吗?」
「并不是这个意思。」十束微笑道,「为了守护必须守护的事物,无论光与暗,凡是能利用的就利用到底。」
「这是你的决定吗?」伊佐那社不希望眼前的男人去冒险,看着一朵美丽的花凋零总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或许还有其他方法可以解决问题,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一起想办法。」
「赤之王的命运只有毁灭。」十束无奈的笑容里找不到一丝希望,「尊是个好人,他不该有这样的结局……」
赤王的属性决定了其因果律扭曲的程度,「破坏」一切、无限制地爆发。周防尊一直在抑制这种破坏的冲动,这是导致他威斯曼偏差值迅速蹿升的最重要因素,他忍耐得非常辛苦,独自一人与体内的猛兽在斗争。
「说起来,这还是我的错呢……」十束曾经错误地以为只要不过度使用力量达摩克利斯之剑就不会掉落,因果律只与使用力量的频率有关,「是我令尊更加痛苦,是我……连累他到今天这个地步。」
所以,他要寻找石盘的根源,彻底改变所谓的命理。
「我觉得……周防尊是不会计较这些的。」伊佐那社也是王,多多少少理解一些王的感受,「比起看到你责怪自己,他更希望你快乐地活下去吧……」
十束一愣,看到社的笑容,自己也不禁笑起来。是啊,最了解尊的他,怎能不知道尊的想法呢?可正因为如此……他才不得不去做吧。
「今天的谈话很愉快。」十束身上扬起淡淡的绿色光芒,脚下的石盘缓缓转动,「我们还会再见的吧,在外面世界的某个地方。」
「嗯。一定。」伊佐那社身上也扬起银白色的光芒,两人化作零星碎光,同时消失。
这个宇宙整体的真理就是无常,没有所谓的完全的正义,也没有完全的邪恶。为了自己珍视的人,即使世界毁灭也与他无关,因为当他失去的那刻,世界也已经不重要了……
十束的身上有太多的无奈和悲伤,伊佐那社忽然觉得,或许他成为了王就是想为周防尊承担一点什么也说不定,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刻,石板感受到了他的意志,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