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
去一旁泡好了茶,却不知是因为女性天生的任性,还是依旧不知该怎么和他单独相处,良久之后,才将茶端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放下茶杯,她也顺势在他对面坐下,既然他已经将话讲开,自己也的确大可不必再虚伪地矜持着了。客人与接待方的游戏,双方都玩得累了,她也想通了,干脆平等坦然地相处,也算是顺了他的意。
对于她的故意令人久等与自行坐下,金闿之果真并表现出任何不满,甚至在端起茶杯之后,遮掩着露出了一个极为浅淡的笑容。
倒像是丈夫对闹小别扭的妻子的纵容。
但在将茶杯放到鼻下,闻了一闻之后,他却又放下了,并未喝上哪怕一口。
茶杯被放到原来的位置,成化年间的鸡缸杯,图案活灵活现,却因为被人拿起又原封不动地放下,显得有些可怜。
金闿之斜靠着扶手,半晌,平静却略带怀念与惋惜地缓缓说道:
“终究是大不如前了。”
说这话时,他目光悠远,语气虽仍然平静,却有着一种只属于那些年纪很大的人,淡淡怀念往昔的叹息,与其说像是缅怀一样东西,倒不如说更像是缅怀一段时光。
冷月蓼也同样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