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半夜点着烛灯批阅,想来陪你说会话罢了。”
“我可没见陪人说话穿成这样的。”顾子期眉角微挑,盯着元容不停的打量。
元容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松垮的外袍早已缠绕着手臂半褪在腰上,胸前的起伏被一双大手覆着,修长而白皙的双腿死死的并在一起,□□在皎洁的月光下,被绛紫色的衣裳更衬的诱人心魄,俨然一副求宠信的娇媚模样。
“你…”元容词尽,哼哧了半响,才挣扎着要从顾子期身上下来,“天色已晚,我要去睡了。”
元容不动还好,她这会子挣扎,一个没起来,整个人都往下陷了一下,正巧碰上了什么火热的东西。
顾子期一声闷哼,元容的脸羞的更红了,雪白的贝齿轻咬着丹唇,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我倒不知,容儿竟是个挠人心的小妖精。”顾子期一把按住她,唇就这么压了上去。
他眼睛半阖,眼神又落在桌上高摞起的奏折,心里叹了口气,等他吻够了,才松了死死扣在元容腰间的手。
鼻尖碰着鼻尖,元容觉得呼吸中都萦绕着顾子期的味道,“你…”
“果然明君比昏君难当啊,连收拾你个妖精的时间都没有。”说着,顾子期把元容从他身上放下来,对着她的屁股上手一拍,“睡觉去,莫要在撩我。”
元容得了顾子期的令,跟只被豺狼追赶的兔子似的,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女人的身子是诚实的,顾子期一次又一次的让她接受着自己对他的诚实。
元容放下床幔,蜷着身子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这一夜她想了许多,直到天微微亮,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人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身,温热的气息呼到耳朵上,有点痒。
“我去上朝了。”
“然后呢?”
“批折子,如今国家将定,内忧外患。”顾子期低头蹭了蹭元容的脖颈。
“晚上去哪?”睡意渐渐散去,她继续开口。
“容儿想让我去哪?”
“当然是来我这。”
元容似乎还未清醒,带着浓浓的鼻音,顾子期没有回她,俯身在她下巴上吻了吻,“天色还早,在睡会吧。”
床上的女人盖着锦被,小幅度的点点头,身后一轻,陷下去的床榻又恢复了原样,耳畔,是锦安的传唤声,她宫里的四个丫头,都是她一手教出来的,手脚极为麻利,直到脚步声散去,四周又恢复了平静,元容才睁开眼,眼中哪里还有一丝的困意。
今晚,顾子期定然不会来的。
元容起身拢了拢衣衫,乌黑如瀑的秀发垂在后背,更衬得她露在外面的肌肤如瓷似玉。
他还有祁媛那边需要安抚,还有他那个可人的表妹,至于审喆,元容已经无力在想她,她收不住顾子期的心,而她那病弱的儿子,也绝不会坐上高高在上的宝座。
“陛下昨夜又留在软语斋了。”蕊儿伺候着月白用了早膳,这会闲下来,才屏退了旁边伺候的宫人,把昨个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姜月白,边说边打量着姜月白的脸色,未见半点波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越发的焦急,“夫人,奴婢知道您不愿意争不愿意抢,可这深宫后院,不是西风压到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梅鸢殿和软语斋那两位得宠,尾巴都翘上天了,莫说是宫内的小太监,连带着六位内廷仪官都紧着那二位。”
“你也知我入宫因由,只要能时时刻刻伴着表哥,我就心满意足了。”姜月白看着院内的花草,微叹了口气,眼波流转我见犹怜,“都是后宫的姐妹,何苦非要争个一二。”
“夫人。”蕊儿摇摇头,又为她捏着肩膀,有点心疼,“您就是太心善。”
背对着她的女人没有出声,这么些年,她已经学会了收敛起真实的情绪。审喆注定无用,祁三生的再美在顾子期的心中也越不过她这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唯有姜元容,她占据了表哥人生中最欢愉的日子。
姜月白嘴角翘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宫人们修剪花草,残枝被剪落,砸在地面上,摔开一地的粉红。
可那又如何,她到底是嫁过人的,再加上孩子早产,表哥嘴上不说,心里终究是有个疙瘩。就像这落在地上的残花败柳,或许娇娇弱弱地惹人怜爱,可到底不及深处的花开正浓,磨尽了那份儿时的情意,终有一天会被弃如敝履。
只要她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轻轻推上一把,就像她悄无声息地把元容的孩子提前带到这个世界一样。
月白唇畔的笑意越来越大,她深深地明白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情,现在不是她出头的时候,她只要安安稳稳的呆在柔福宫里,作个不显山不漏水的慈祥夫人便是。
鸾歌殿里,宫人们不停地上着糕点,祁媛微笑着坐在下首,跟审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审喆当公主的时候跋扈惯了,即便如今换了身份,骨子里依旧带着几分不肖,言辞间称不上好听。
祁媛入宫前,祁太师就专门交代过,对于审喆这位虚皇后,顺着便好,她父兄已逝又没娘家撑腰,早晚得从高出跌下来,不必理会。她真正的对手,是姜家那对姊妹。为此,大姐甚至不远千里从偃顺赶来教导与她,大姐嫁的是名门世族,御夫的手段一等一的好,而祁媛又是三个姐妹中生的最貌美的,祁家自然是把期望全压在了她身上。
只可惜,顾子期虽然对她的容貌颇为感兴趣,却远远达不到迷恋,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