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的眼睛大大的,个子不高,说话一开口跟背台词似的。”
“对对对,就是他,”我说,“他这两天没有来学校吗?”
“不知道啊,你问问他班主任吧。”
所以谁是他班主任啦。
“今天回去吧。”斯芬克斯突然说。
我想也对,如果他真的没有来上学的话,我等多久也是没用;于是我跟几个老师打了招呼就走了。时间不早,直接回家。
爷爷曾经说过,没有什么能阻挡男人探求真理的脚步,哪怕是女人的眼泪也不行。回到家里之后,我问斯芬克斯,有没有能联系上金羽哲的方法。
“你可以把这个作为愿望,然后向我许愿啊。”斯芬克斯说。
还有这种用法啊……不过这家伙能靠谱吗?
总之我许下了明天——也就是周六——能见到金羽哲的愿望。作为代价,斯芬克斯对我提出的问题是“a台今晚七点的电视节目是什么”“开封菜本季新品有哪些”“鲜榨西瓜汁和鲜榨香蕉牛奶哪个好喝”“吃神游戏最新作什么时候发售”“歌手j的最新专辑主打歌的第二句话是什么”“说出三种秋天才有的街头小吃的名字”以及“客厅桌子上那碟草莓是被谁吃了”。
这家伙满脑子都是吃喝玩乐啊,不知不觉还记住了很多新名词呢……客厅的草莓就是我吃了,怎么着?它不是看着我吃的吗!
“哦,好吃吗?”
“好吃啊!”
回答完这些看起来十分不靠谱的提问之后,斯芬克斯告诉我,明天上午去郊区的小山林。
“什么?还要我去找他?难道许愿之后不是他自己来找我吗?”
“你的愿望只是见到他啊,”斯芬克斯说,“而且,他现在没有办法来主动见你。”
听起来有点不妙?
这一瞬间,我有点担心那个光之小战士是不是被他说的邪恶组织抓走了。毕竟我所知道的邪恶组织,就是干这种事的。
“你不能直接告诉我他在哪里吗?”我问斯芬克斯。
“不行,我只是根据你的愿望做出回答,愿望之外的情报我并不了解,”斯芬克斯说,“而且我还小,一天只能受理一个愿望,嗷。”
……要不还是把这东西还给手刀男吧。
第二天一早,我按照斯芬克斯的指示就出发去找它说的小山。本来想喊上某个占卜师,但是想想她恐怕并不会乐意为了一个初中生起个大早,打电话也是自取其辱,所以还是作罢了。我让司机送我到车开不上去的山脚下,告诉他差不多中午午饭前来接我。
“您这是要去干嘛,”司机叔叔说,“学校组织的活动吗?这山上可是连路都没修好。”
“我来……搜集植物标本。”我说,然后徒步上了山。
然后,我就在山里迷路了。
这山其实只能说是个小山包,没有什么险要的地势,没有迷宫一样的山路,没有独木成林的老树精;差不多站在半山腰就能一眼望到山顶。但我就是迷路了。
我想我并没有“路痴”这种过时了好多年的设定,但是为什么这山里的每棵树都长得这么像?为什么我总觉得走来走去都在一个地方打转?刚刚经过的那棵树上有一只好漂亮的小鸟,没一会儿又看到了,是因为这种鸟在山里特别多?
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快十点了,距离我上山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估计再一个小时司机叔叔就要来接我了。
想到这点,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信号——果然在这种剧情里,手机有信号才是奇怪。
“说好的光之小战士呢!”四下无人,我大声地喊了出来。然而这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小山林里,连个动静都没有——连个回声都没有。
“说好的光之小战士呢?!”我问斯芬克斯。
“耐心点慢慢找啦,嗷。”斯芬克斯说。那个“嗷”让我觉得它有点心虚。
我拔了以防万一带在身上的野战刀,在旁边的树上刻了个记号,继续往前走。
大概又走了十来分钟,并没有经过刚才做了记号的树,看来地图还是在往前推进的。可是我已经有些累了。虽然是秋天,但在山上连着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是热出一身汗。水分和体力一起在流失,虽然不至于累到动不了的地步,但漫无目的地满山乱走,心比身体更累。
感觉自己就像替妈妈出门跑腿的小孩子,推着购物车在货架顶天高的超市里迷了路,还找不到自己应该买的东西。
“说好的……初中生呢?”我拖着嗓子问。这一次,连斯芬克斯都不回答我了。
然而飘飘荡荡的视线里突然滑进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荒山野岭渺无人烟……这种时候突然出现的白色身影让我有点慌。我打起精神定睛一看,前方大概相距五六十米的山坡上,有一个一身素白的姑娘。
虽然她背对着我,而且距离稍远,不过我想应该是姑娘没有错。她在山坡上很慢很慢地走着,不时蹲下身,好像在捡地上的东西;她的腰后挂了一个小篓,伸手一探就能把手里的东西丢进篓里。我想她可能是住在附近的人。
我朝她大声招呼,她没有反应。我赶紧从灌木丛和乱草堆里找出路来朝她跑去。地上的枯枝和树叶被踩出很大的声响,可是她依然好像听不见一样顾自做着自己的事。
“你……你好,我想问一下路。”我在她身后说。她似乎没有听见。于是我又提高音量说了一遍。
她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