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向李悯言明真实身份,江越也说有这么封信,并把这封信原封不动地送到李悯手中,李悯也看了这信,却说这信里面没说安安就是阿绣……李忆愈发想不明白了。
还是让谢岫再探探安安的口风吧。
“二哥,别激动啊。”李忆起身避过李悯,脚轻轻在李悯腿弯一点,便让李悯摔了个狗吃/屎。“二哥,你知道吗?可怜安安一直以为你是知道她就是阿绣的。她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她呢。
“阿绣!”李悯握拳于地上捶打:“我怎会!自从五年前,我对她爱入骨血!”
“唉,她孤零零一个人在你的后宫中,见你大婚之夜甩袖离去,见你宠爱一个又一个女人,见你与她的侍女恩爱生子,见你鱼肉她的百姓,无法想象她的心情啊。”李忆说出这话,其实自己心中都在痛,但还的坚持着说:“啊,你也不知道吧,阿绣百战功成,周身上下伤痕累累。当年为了嫁给你,她动用秘术,把那伤痕退尽,重生了一层肌肤出来呢。”
“听说那重生肌肤之痛,不啻于剥皮抽骨呢。”李忆附唇到李悯耳边说。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让阿绣吃了这么多苦!”李悯崩溃了,他摸索着试图抓住李忆:“她也与你有旧,你怎就狠心这样害她!”
“害她的,从来就只有你!”李忆也控制不住情绪了。他再次把李悯踢倒:“我从没替换过那封信!李悯,你该好好想想,到底是谁作弄了你!”
“不是你?除了你还会有谁!你休想推脱!”李悯吼道。
“我可没那本事,能把到了你手里的书信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李忆眼波流淌:“你难道不该想想你身边那些手眼通天之人吗?他们是全然忠心于你,还是另有所图呢?如若他们想要调换安安的信,想来易如反掌啊。”
“什么手眼通天之人?”剧烈的情绪波动之下,李悯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譬如说,”李忆紧盯着他:“那给你蛊虫之人,又譬如说,当年在北疆,十二月之战之前,给你那种秘药——就是吃下后让你我容貌互易的那种秘药,那个人。这二人我猜是一人吧?嗯?”
“不,不是他们,怎会是他们,不是!”李悯茫然呢喃。
他们?看来不是一个人。会是谁?
然而无论李忆再怎样诱导,李悯咬紧牙关再不吐露半字。
李忆看今天是问不出来了。“时候不早了,那弟弟就先回去了,安安想来还等着我用晚膳。”他扯扯嘴角,撤出个渗人的笑:“啊,光顾着说话了,忘了把人给你叫进来。怕你孤单,我把你的焕儿和紫苏夫人给你送来了。”
说着拍拍手,外面的侍卫便把紫苏和焕儿推了进来。
第31章
李忆走了。紫苏惴惴不安地看看李悯:白布蒙面看不清情绪,但安安静静坐在那儿,似乎还好。她把怀中的焕儿放到地上,对他道:“焕儿,你不是很想爹爹吗,爹爹在那里啊,快,过去。”
焕儿疑惑地歪着小脑袋看了一会儿,到底是亲父子,还是认了出来。纵然这几日在掖庭的遭遇让他吓坏了,可是看到自己父亲还是让他欢喜地露出了笑容。“爹爹!”他张开双臂跑去扑在了李悯身上。
可是今日爹爹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不抱焕儿,也不说话?焕儿不明白,他抱住李悯胳膊摇晃:“爹爹,焕儿好想爹爹,爹爹为什么不理焕儿?焕儿要爹爹抱,爹爹!”
李悯终于被他唤回了神。“焕儿?”他迟疑地,回应了他一身。
“爹爹爹爹!”焕儿愈发欢喜,吧唧在李悯没给包上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李悯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焕儿……”
“焕儿好多天没见爹爹,爹爹你不要焕儿了吗?”焕儿撒娇问。
“怎么会。”李悯摩挲着亲亲他:“无论什么时候,焕儿都是爹爹的儿子。爹爹曾发过誓,必要如珠如宝待你,让你做世界上最快活的人……”
那是年少时的他,在被自己父皇又一次斥责后,夜晚在被窝里哭泣着发誓:他日我有了自己的儿女,我必待他们如珠如宝,把天底下最好的都给他们!
李悯不禁又想到,如果他与阿绣有个孩子,那会是长什么模样…...那一定会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孩子,他会欣喜若狂,他会心满意足再无所求,他会是天底下最幸福圆满的人……曾几何时,他离这份幸福圆满是那么近,触手可及……可是被他亲手推开了——不,这不是他的错,是有人横亘于他们之间,挡住他,不让他看清她的模样!何其恶毒,何其恶毒!
李悯松开了焕儿:“焕儿,你累了吧,先下去休息吧。来人,来人!”
“殿下,妾在这儿。”紫苏忙上前道。
李悯不理她,还是叫人。
许久,才见秦缘琇过来。
“把焕儿带走。”李悯冷冷地道。
焕儿被带走了。紫苏深吸一口气,压压心中恐惧,跪倒在地:“殿下。”
紫苏这短短时日经历大起大落。之前刚入掖庭时,她还一点不慌。想着捱过这一时,太子便能救她出去。终究太子与她情分不同一般,她又是皇长孙生母,便是老皇帝不待见她,等到太子登基那一日,她必能成为正儿八经的娘娘!
然而岂料没等到太子来救她,却等到了太子被废的消息!
事情太大,便是掖庭之地,关于事情来龙去脉也传的一清二楚,无人不晓。紫苏听了,顿时如坠冰窟:君侯还留着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