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元廿沿着小路向着一侧走去。
“这里有一处亭廊,若是不错的话,他们便会在那里。”
“倒真是神秘,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元廿回头看着她,一副你觉得呢的表情,便沿路走去。
“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花很低迷,怏怏的却不得不被风扬起,似乎要被扯碎。”
她突然停下来蹲下身子看着岸边的繁花,一种浅紫的矮花,朵朵展开铺成一片支在一根茎上面,其他各色各式的掩在绿丛中,密密麻麻铺满河流两岸。
元廿低头看了一眼,“确是怏怏的,不过她应该是极力想要迎风扬起才对,待你见了她便知道了。”
她奇怪的扭过头看他,起身与他一同向前走去。
河的对岸远处是一些民房,他们所在之处甚是清净。
沿岸直行,一方小桥横跨河床,岸边立着则是一座亭廊,绯红日暮光辉横扫而来,满目所及之处覆上柔和,精雅的亭廊外侧已挂满赤红灯笼,微风中景色如画。
“人群聚集之所,难得这么美。”女衍立在原处,看向亭廊所在之处。
“这一代的人虽说平时闹腾,却也静得下来,所里这里一直很淳朴。”
“你倒是蛮清楚的?”
元廿笑笑,亦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他们何时回来这里?”
“我们上去看看吧。”元廿提议道。
“也好。”
步入二楼,亦有设立的简单的隔间,琴声迎风而来,环绕在房梁各处。
“你们不知,此处是不许外人进来的吗?”
清铃的嗓音传来,二人对视一眼朝着一侧走去,便见薄纱帐后一处身影。
“看来你们不是这里的人。”女子一直专注于弹奏,并没有抬头。
在薄纱前几乎看得完全,只是面容不真切罢了。
“我们是路过,冒昧前来打搅了。”女衍出声道。
“我也并不是赶你们走。”
“姑娘叫什么名字?”
女子似乎不愿回答,顿了片刻,“名字?还不是信手拈来。我有好几个呢,你想听哪个?”
“听你自己的。”
“又有什么区别,都是我的名字,你不认识我,知与不知有何分别?”
“这样我们才好称呼你。”
“你随意吧。”说完似乎不愿再答话。
女衍侧头看着元廿,修长身影立在廊下,圣洁的灵气环绕在周身,他似乎望向了天际,他该是属于上面吧,她心想着。
静默了片刻,四下无言,只余琴音。
转过身看着薄纱后面的身影,鹅黄色轮廓。
“东猗。”
她唤出声,明显见薄纱后的身影顿了一下,却也只是慢了一个音,便继续弹奏起来。
“我便如此唤你吧。”
女子似乎笑了笑,低下了头看着面前的古琴,“许久没人这么叫我了。”
她听得出东猗话语中的戚然,随即自嘲的轻笑出声,却也并没无过多的惊讶。
琴声的节奏变得快速,也显出几分苍凉,她看了看元廿亦走了过去,并肩站在廊下。
不知站了多久,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她转过头去,便见红色身影闪过,一把扯下薄纱走了进去。
琴音戛然而止,桌椅倒下发出了声响,女衍忙的转身欲走去,却被拦住了去路。元廿白皙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腕上,她抬头看去见元廿已转过了身,她不明所以却也没有前去,看着一侧的镂空木窗,鹅黄色身影倒在席上,而红色身影的男子便压制了她的双手。
“你不要再缠着我。”男子冷淡的声音传出,逼视着地上的女子。
女子皱眉挣扎着,抬头对上了女衍的目光,更是要摆脱男子的压制,却终是无果。
“现在是你来缠我。”
倔强的面容美的无可挑剔,双眸透着灵气。
男子轻哼,“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你要说不是你吗?”
“我只是见你烂醉在外面把你带了回来,你醒了自然可以离去,并没有缠你。”
男子再次用力固定住她挣扎的身躯,身子压了上去围成一个强劲的钳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不喜欢你碰我,一,丝,一,毫。”
女衍可以想象得出男子说这话时的厌恶和不屑,冷漠至极的字句一个个蹦出声来。
东猗凄然的看他一眼便别过眼去。
“怎么,你不是喜欢碰我吗,不是还妄想与我成亲吗,恩?”
“不会了。”
“不会?何苦做出这幅样子,你以为你可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吗?只会让我心中作呕。”
东猗皱着眉,眼神暗淡了些,却依旧没有颓靡,女衍想起来方才河岸的花丛,或是她是被迫陷入此种境地,却不愿被压制,依旧迎风扬起。
“你为何如此讨厌我?”她平静的说出口。
“哦?”
“自相识之日起,你便如此待我,我自认与你并无瓜葛,更无与你身边人有何交集,丝毫未曾触犯过你,你究竟是为何?”
“这个问题,倒是你第一次问,怎么?要我怜悯你?”
“莫不是因为你我自小定了姻亲?”
“你闭嘴。”男子向下压制了些看着她,“讨厌你不需要理由,自我见了你便讨厌你,觉得你恶心,为何需要什么理由?而成亲,他们真是瞎了眼定下这狗屁约定。”
女衍见他侧侧脸勾起了唇角,便粗暴的放开了钳制身下人的手,就势坐在了席上。
女衍这才看清他的面容,略显颓靡的面容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