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荣佳和顾梦婷在s中是同班同学,根据毕业照来看……”江源把照片放在大屏幕上。
两个女孩站在一起,明显的亲昵。
“挚友。”
霍廷琛拿起外套:“去龙道。”
第一现场,绝对在那。
警笛声划破夜空,急促旋转的顶灯像在一圈圈收紧放长的鱼线。
夜晚正是茶馆里生意好的时候,车子尚未挺稳,里边关不住的麻将声一阵阵往外飘。
见一队神色严肃的警察入内,收银台边嗑瓜子的女人慌忙站起来:“警察同志,我们这里是正当娱乐场所,没有赌.博的!”
紧接着,屋里凌乱想起抽屉开关的声音,麻将声,棋牌声就在那一瞬戛然而止。
几人出示了证件后,邢峰挥了挥手里的搜查令,使了个眼色让杨文珍跟她出去。
没见过这种仗势的女人明显有些慌,好在很快强自镇定:“怎么了,警察同志?”
“我们是s市刑警队的专案人员,现在有证据显示您这里的场所与一起凶案有关,现在按规定进行搜索,请您配合。”
“凶案!?!”
40多岁的女人脸欻地一下就变白了:“怎么可能!”
“搜查期间会影响到你的生意,很抱歉。”
杨文珍明显还在震惊中,压根没听见霍廷琛后边那句话说的什么。也是,如果有一天一对警察忽然敲门而入,说你家和一起凶案有关。
没有几个人能淡定得了。
许瞳跟着进去,在里边娱乐的人陆续起身往外走。
杨文珍顾不上收钱,回过神后追上来:“什么凶案?我这里进进出出的人都没缺胳膊少腿的,怎么会有凶案?”
“9号到10号,荣佳有没有到你们茶馆来?”许瞳见状放慢脚步。
杨文珍停下脚步:“佳佳啊?”
“是来过,我家婷婷的英语是老大难了,150分的满分,50分都难上去。佳佳是个好孩子,这半学期都来我家帮着婷婷补习,有时候补晚了我就留她在这里住,不能让一个女娃娃走夜路回家是不?”
“那9号晚上到10号早上,荣佳都在这里吗?”
杨文珍刚想说什么,眉心一皱:“怎么开口闭口都是佳佳,佳佳怎么了?难道她出事了?!天杀的,那么好的孩子!”
许瞳简短打断:“阿姨,荣佳很好。”
看来杨文珍是真的很喜欢荣佳,听到这里松了口气:“是在这里……啊,不。”
许瞳停下脚步:“恩?”
“小江那晚上丢了,佳佳这孩子怕惊醒我们,自己去找了一晚上,白天才哭着回来。”
“小江?”
“她养的大金毛,看着很大,性子很温顺,聪明得很,让做啥都会!”杨文珍遗憾得很:“这几天寻狗启示还贴门上呢,我还想着谁找到了帮着给一笔感谢金,然而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
堪称完美的脱身计划。
所有的房间都被仔细搜查,并没有异常。霍廷琛没有摘下手套,走过来问杨文珍:“上下楼是什么地方?”
“楼上是租给别的,楼下我们自己住。”
“都是住房?”
杨文珍摇头:“有间空着的,里边放着坏了的麻将桌,上一批机麻是五年前买的了,基本淘汰在里头,乱的很,就等人来收了桌子再来打扫。”
“也就是近期你们都没去过了?”
“别说近期,”杨文珍补充:“大半年没进去了。”
甚至不需要眼神的交流,邢峰直接:“带路吧。”
说是楼下,实则是私人未经许可擅自朝下挖的地下室。光线很暗,沿着铁楼梯往下走,空气也变得浑浊,隐约夹杂着一股霉臭的味道。
“下边排气前阵子坏了,一直没来得及修。我们都是生意人,粗人,也没讲究那么多。”
里边有三个房间,霍廷琛问:“哪一个?”
杨文珍指向最尽头,隐匿在黑暗里的那扇门。
“哦对了,钥匙。”女人看起来有些慌,摸着口袋面色不好:“这个门一直没开过,钥匙都不知放哪去了——”
邢峰走近,发现还是那种老旧的挂锁,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后推。
男人抬脚一用力,门仿佛纸糊的一般应声而开。
许瞳后知后觉地补充:“不介意吧?”
杨文珍除了呆呆点头,没别的反应了。
室内一片凌乱,的确如同女人所言,堆满了报废的麻将桌和凳子,一层叠一层,几乎只有很小的一块落脚点。
这里是第一现场的可能性很高,大家都走得很小心,生怕破坏了任何痕迹。
然而与现场都蒙了厚厚一层灰的桌椅相比,地面却显得格外干净。
像是被人仔细地清理过。
霍廷琛走到正中间,目测了下周围的距离,然后让跟来的鉴定科同事帮忙。
“看看这一块,是否有血迹。”
所有的灯都关了,门也被合上,室内伸手不见五指。几道交错的紫外线成了唯一的光源。
光照在墙壁上,正常。
天花板,正常。
周围的桌椅。
许瞳眼尖地发现有地方略带阴影。
照在地面,阴影范围更大。
几人蹲在阴影处喷洒发光氨,刺鼻的气体不住往周围挥发。
等了一会,pēn_shè状的阴影显露出来。
“是血迹。”
斩钉截铁的一声,定义了茶楼地下室的杂物间,就是他们寻觅已久的凶案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 四川麻将,博大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