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胁短信。
绑匪:你们吴老板的女朋友在我手里,想要她活命的话,芯片的核心资料来换!
吴骏孙一把握住了徐慎的手腕,他情急之下没能控制好力道,徐慎但觉自己的骨头都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他连同徐慎的手和手机一起拖到近处,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地读完每个字,筛选这些字组成的词合成的句子里透露的有用信息。
“这人你认识?”吴骏孙问。
他用的是问句,看过来的眼神却凛然生威,浓密微鬈的长睫扬起来就像在眼周投下深深的阴影,又像上古时候部落里勇士的图腾,在那一瞬间,徐慎竟被他看得浑身寒毛直竖。
“是他认识我。”徐慎强忍住手臂的剧痛,他毕竟也是个天才,迅速跟上了吴骏孙的思路,“我查过来电号码,虽然他用了隐藏,但我大概知道他是谁——就是崔眉的父亲,我们在大会入场前交换了名片,所以他有我的手机号码。”
吴骏孙或许接受了徐慎的解释,他很快放开手,也或许没有,因为他完全不像徐慎预料的那样反应,甚至没有拿过徐慎的手机求证他这番话。
他断然转身,拦住了迎面而来的王天生。
王天生稍微有点惊讶,刚要开口发问,吴骏孙直接道:“有人从会场绑架了我女朋友,我需要调取监控录像。”
“我跟你一起去。”王天生半点也没犹豫,“有我在,你可以不用组委会批准就查看所有的监控。”
两人在王天生下属的簇拥中转道去了监控室,徐慎被挤到了外围,他隐约听到围观群众议论纷纷,吴骏孙丝毫没有保密的意思,众人口中不时漏出诸如“绑架”、“商业机密”、“熟人作案”诸如此类的敏感字眼。
事态从一开始就不受徐慎控制,他想象中吴骏孙的关心则乱和手足无措都未出现,吴骏孙也没有找他这个身边唯一的朋友商量办法,他根本找不到进言影响吴骏孙的机会,更别说像过去那样诱导他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连番失算,使得他完美的情绪控制终于出现失衡。
徐慎蓦然驻足,凝视吴骏孙的背影,心情复杂而震惊。他直到现在才想通,自己实在是离开北京总公司太久了,每年见到吴骏孙的机会不多,在他印象里的吴骏孙仍是学生时代单纯的模样。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吴骏孙早已经成长为一个陌生的大人,一个真正的领/袖。
…………
……
在王天生的帮助下,吴骏孙顺利调出了会议中心的监控,他清楚记得崔眉最后一次离开座位的时间,就像崔眉在台下全神贯注地凝视他那关,吴骏孙虽然在台上演讲,心神却总有一部分放在她身上。
他亲自动手,把录像调到那个时间,果然看到崔眉从座位上站起来,她似乎有什么急事,步履匆忙,全程都没有抬头望台上一眼。
崔眉的背影消失在左侧的某处出口,吴骏孙立刻抬首看王天生,后者会意,先去询问了大会保安处的负责人,回答道:“出口连接洗手间,她可能是去上洗手间了。”
女洗手间附近肯定是没有监控的,这是一处不可避免的死角,吴骏孙不死心,又分别浏览了周边几个摄像头拍摄的画面,计算崔眉的步行速度,卡住她可能通行经过的时间。
第三个摄像头正好安装在楼梯间右侧,吴骏孙把时间计算得精准无比,画面跳跃,崔眉的背影一闪而逝。
“她进去了!”王天生也眼尖地道,“如果绑匪要对她下手,楼梯间是最好的第一现场。”
吴骏孙当机立断地冲出了监控室,身后王天生和整队的大会保安反应稍慢半拍,很快也是迈大步狂追。一群人势不可挡地奔跑通过走廊,吴骏孙也不管前方有什么障碍物,用身体直撞过去,吓得围观群众纷纷躲避。
“哎哟撞死我了,吴老板疯了!”
“听说他女朋友被绑架了,是真的吗?”
“你看他那样也知道假不了!”
徐慎趁机挤进吴骏孙身后的队伍里,他也顾不得王天生和众多保安,急急地开口道:“你这样横冲直撞地也不是办法,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绑匪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崔眉的父亲,他应该不会伤害她的,我有把握说服他把崔眉放回来。”
吴骏孙对他的话置若惘闻,疾奔中根本就不愿理他,另一边,负责楼梯间区域的保安收到了消息,手拿对讲机也是快步迎了上来。
“我没看到她……”那保安正要对负责人汇报情况,吴骏孙劈头问道:“楼梯间通往哪里?附近最近的一个出口在哪里?”
他所问的“出口”当然就不再是大会堂的出口,而是国家会议中心整幢建筑的数个出口之一,那保安反应也快,眼角瞥了眼负责人,见对方点头,立刻道:“在这边。”
于是狂奔的队列又换了一个领头人,吴骏孙冲进楼梯间时没有半点迟疑,他快跑下楼梯,想到这可能是崔眉被挟持经过的地方,当他在台上演讲时,她却陷入绝境,她该有多无助,多害怕,他想一想就替她担心得不得了。
下到最后一层,吴骏孙下意识地抬头向上望,纵横交错的楼梯间在上方圈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天井,惨白的天光倾泻而下,明亮,但没有一丝活气。
他脚下打了个绊,徐慎早就等着这个机会,连忙伸手扶住他,“小心!”
吴骏孙推开他,脸色如天光般惨白,他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在这场长途奔袭中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