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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秦菲,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一瞬间,所有的回忆,所有的悲与痛,全部回归。
想要什么?
秦菲直起身子,“我想要louis回来。”
“这就对了,问什么是神还是魔呢?”
“你可能达成?”
“菲,应该是我问你,敢不敢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绕开秦菲的问题,“他会回来,只是什么时候回来,就不好说了。”
又道:“你转过身,走60步,契约就达成。”
语气淡淡,仿佛料定秦菲会上钩。
秦菲转过身,心一横,管他是什么代价!
她要他回来!
第59步落地,突然生出些恨意和不公来,低头凝视着黑暗,声音里带着不服气,“为什么要那么做?”
“什么?”那身后的光闪了闪。
“你是神,你可以收回任意一条生命,可为什么是louis?”
“菲,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呢?”
秦菲不答,是因为不知还是不敢?
那一边轻笑出声,为什么?这些好奇心真是可笑,但也很可爱。
“菲......”似乎是叹了口气,“你心中最无懈可击的答案就是一切的缘由。”
最无懈可击的答案?心底为这句话生出些厌恶来,要什么样的缘由才能让自己彻底接受他的离开?要什么样的缘由才能找不出任何反驳?
“如果你自私些,不去无望之森,他就不会掉入混沌。”凉凉的声音响起,如此冰冷的话,说得好生随意。
秦菲全身冰凉,忍不住微微颤抖,是这样吗?心底一个声音颤抖着问。
那些恨意、不公和厌恶都变得无力,脸颊湿热,眼泪也承认这样的缘由了吧!
短暂的静默,可笑和悲伤。
“菲,一切的缘由比你此刻的yù_wàng更重要吗?”
此刻的yù_wàng?
还来不及深思,已完成第60步。
像宿命,凭着些不好讲清的缘由安排去路。
冰冷的声音响起:“契约达成。”
60步?秦菲忽然想起,louis曾等了她60年,60,巧合还是有意?
一瞬幻灭,皆散去。
是真是假,是现实是梦境,分不清。
或不该或该,或清醒或醉,不重要。
地面倒影出自己的样子,自己一脚又踩碎。
万千疑问,都可在这座图书馆里找到答案。
图书千万,却寻不到去你怀里的方法。
图书馆里已没有人,秦菲机械地检查着图书馆里的情况,
等待等待还是等待,这场痴人梦何时能结束。
忽然没了力气,秦菲随意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环顾这偌大的图书馆,多少柔情与温暖都沉淀变冷。
虽然知道他会来,可是这种等待,就像不至彻骨却万分煎熬的痛。
忽然苦笑出声,忽然就热了眼眶,如今想起他曾在这座图书馆里孤独地等了60年,才懂了些,他心里藏着的究竟是怎样深重的爱!
60年,21900个夜晚,他就这样等,一直等,只为她的到来。
眼泪还要怎样忍,她早已沦陷在没有他的孤独里。
秦菲伏在椅背上止不住哭泣,她并不是爱哭的人,她想要坚强的,可似乎是天不遂人愿,眼泪好像失去了控制,禁不起有关他的一点招惹。
落地窗外,小道边的路灯熄灭了,未开灯的图书馆内,只剩寥落的月光在照明。
通往二楼的阶梯上,一株迷迭香静静躺着,不知是谁将它遗落在这里,它沉默着散发花香。
你说你会记住我给的承诺,你说要永远留住这份爱,你说要记得思念和回想。
那你可知。
这里椅子成排,却不知哪一把上留有他的气息。
这里曾有他在,却减不了半分想他的痛。
就算遍地迷迭香,也拭不去回忆的忧伤。
她独自走在图书馆前的那条大道上。
两边的梧桐,绿了又黄,着实凄惨,却又无可奈何。
她细数着年轮,独自走过一冬又一夏。
她苦笑着庆幸着,她还未忘夜多漫长。
她痴傻地等待着,固执地相信还有重逢。
每一天都一样,每一桩事都无甚特别。
或许是神的眷顾吧!
不再整夜失眠,得以在梦中见他英俊容颜。
有他,一梦不醒,又有何憾
撕裂般的痛,来得突然,无处可逃,似要叫她生生世世记得这痛。
梦中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她无力去追,那痛是他给的吗?若是,她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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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菲坐在办公桌前,翻看近几日图书馆的图书借阅情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心中记下几本借阅次数较多的书名。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响度适中,声音坚定而不紧张,可见来人修养极佳。
“请进。”秦菲却未抬头。
来人,一头金发,梳得一丝不苟,一双蓝眸,犹如稀世宝石,笔挺西装,黑色手杖,高贵、优雅、疏离,这三个词用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
秦菲以为是那位新来的同事,一个活泼的小姑娘,遂,语气随意地问道:“新书到了吗?”
“is......”
秦菲翻页的动作霎时顿住,那是谁的声音?
早晨那阵骤然、锥心的疼痛,似要卷土重来。
纸张的一角,被捏紧,折痕紊乱。
“is......”
又是一次重击,会是他吗?
这样的声音,半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