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的样子跟我老爸很像。
其中一个大夫拿出手电筒照我的眼睛,我的脑袋一片浆糊,完全的缓不过神来。
微燃呢,林宇呢,她们在哪里?她们还好吗?她们是不是也像我一样住进了医院?
对了,志远!
志远在哪?!
他知不知道我在医院里,他知不知道我出了车祸。他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吗?还是他在满大街的找我?
志远,我在这,我在医院里,你快来找我啊。我一个人在这好害怕。
眼皮沉重的我实在没有力气再睁开,迷糊中,我又陷入了昏迷。
我又做梦了,梦里有志远,我跟他去了海边浮浅,我考了ow,我让志远使劲夸我,但他还副样子不愿夸人。
后来,后来我们还有了孩子。
我们去草原踏春,去海边嬉戏……
当我享受着这一切是时,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已经死了,我不配再享有这些幸福。
它要带我去地狱,那里适合我。
眼泪的湿润感从眼角蔓延开流入我的发丝中。奇怪?为什么我的手指也有温热液体的触感。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实在好困,好累。
我是什么时候醒的?
我睁开眼,看见了白色的天花板。
看了志远。
他握着我的手,他的眼角还有泪,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不顾形象的落泪。
“志……”我努力想叫出他的名字。
但是我带着氧气罩说不出话来。
“文文,你醒了?”志远惊喜的望着我。
我感受到了志远从手掌传来的温度,我动了动手指,热泪从眼中落下。
我庆幸我还活着。
志远抚摸我的额头,“文文,别害怕,我去叫医生。”
我闭闭眼睛示意。
不一会儿医生就进来了。
他像之前那样用手电筒照我的眼睛,检查完后与志远说了些什么。
志远坐在床角,一双红红的眼睛盯着我看。我将他覆在自己手上的手翻过来轻轻拍拍了一下,示意他,我安好。
“文文。”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看见志远的眼中有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害怕。他做事情向来有魄力、理智。这样的他,是因为我而造成。
我看着他,想问他微燃和林宇怎么样了,但是我说不出话来。我着急的目光对着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疑惑。
志远看出了我的疑虑,将事故的前后说给了我听。
原来,那个大货车司机酒驾,加上雨天路滑的原因他在马路上开的太快,刹车突然失灵,冲向了我们的车,因而造成了后来的一切事故。
我在icu躺了三天后生命体征才恢复正常被转到普通病房。
林宇当时因为保护微燃而伤的很重,他跟货车司机都还在icu躺着。微燃有了林宇的保护,没有过重的伤势,在普通病房躺着,安然在照顾她。
这件事情志远没有告诉我父母,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过了几天后,我终于摘掉了氧气罩可以自己呼吸了。我想说话,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经此一劫,我似乎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我只能躺在床上,双腿受了重伤不能动弹,时常伴随着的剧痛直击我的神经。有时候太痛了,我的全身就开始冒冷汗,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或做出痛苦的表情。
我不想他担心。
志远安排我住进了vip病房,房间很大,他在我旁边安放了一张小床方便陪伴我。
车祸的阴影在我心中驱之不散,但我使劲忍住内心的恐惧。
第二天我依旧装作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面对志远,他的脸上却多了几分忧虑。
护士替我挂上针后,我振振精神对志远说:“志远,我想吃你煲的玉米排骨汤。”
志远将新买的花儿插到床旁的一个透明的长花瓶里,因为我跟他抱怨医院消□□水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他将花摆好后,摸摸我的脸,嘴角上扬,“好,那我回家给你做。”
“好。”我笑着说,“那你现在就去吧,我现在就想吃。”
“好。”
志远走后,我坐在床头打量着床旁的那瓶花,是白色的百合花。我拿出几朵放在鼻尖一闻,还透着芳香,白嫩的花瓣很清新,新鲜极了。只是可惜赏花的人已没了这般年轻的姿态。
我想自己已好些天没有照过镜子了,病房里也找不到任何一面镜子,洗手间肯定是有的,可是没有拐杖,也没有轮椅,我根本走不过去。
我只好先放弃这个想法。
志远再来时已经是中午了,保温碗里盛满了热气腾腾飘香四溢的玉米排骨汤。
当我强打精神,强颜欢笑的跟志远像以前一样调侃几句将汤喝完时,一位护士刚好敲门进来,她趴在志远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志远原本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我不安的问。
他看着我,慢慢的,一字一句,讲道,“林宇,没挺过来,走了。”说完,志远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什么?!”我惊恐。
我们都沉默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微燃呢?她知道吗?我要去见她们!”
“你腿受伤了怎么过去?”
我情绪激动的拍床,叫道:“轮椅有吗?给我轮椅,快点,我要过去!”
志远双手护住我的双肩,安慰道:“文文,你先别激动注意身体!冷静一下!”
“你叫我怎么冷静啊?!”我冲他大吼。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