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装长裙成为习惯,暴躁易怒的性格不再,变得落落大方、恬静可人,俨然脱胎换骨一般。
心直口快的储嘉琪说她:“你恨他心里有个林夕和,却把自己活成了林夕和的模样,雅歌,你的爱,没有尊严。”
宋雅歌轻动纤纤细指,抚过脸畔,将散落的发丝顺到耳后,女人味十足,这动作曾被她自己称之为矫揉造作:“为了他,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为爱不顾一切的说法十分俗气,却也是浪漫的,相当令人艳羡。
二十出头的姑娘,总为自己的勇敢沾沾自喜,暗地里还骄傲过几次,笑别人信心不足,错过良配。
宋雅歌是如此,曲怀瑾,亦是如此。
年岁渐长,现实剥去半遮半掩的纱衣,赤.裸裸的摊在她们跟前。那时候她们甚至还在庆幸:没关系,还有爱情啊,还有一个值得依靠的人相伴啊。
缺乏精神契合的感情,不会长久。
这个认知,曲怀瑾早宋雅歌几年意识到。
所以她决定抽身而退,以保住自己仅剩的、残破不堪的尊严。
有件事情,即便固执如宋雅歌,也不得不直面——并非为他放弃所有,就能得到心中所想。
纠缠不清,纠缠不清,归根结底,只会越纠缠,越不清……
人的精神活动总是比实践活动丰富,好比现在,心里已经大彻大悟,条理清晰无比的宋雅歌,站在沐念阳门前的时候,敲门的手足足僵了一分多钟,怎么也下不去。
最后求助了曲怀瑾:“你来吧。”
曲怀瑾摇摇头,无奈叹息,扬手替她拍了两下门板。
开门的是屋子的主人,小屋空间有限,稍一抬眼,就能瞧见沉默垂首坐在沙发上的魏子奈。
不知怎的,曲怀瑾脑子里闪过那晚魏子奈在电话说的那句:“我还爱她。”
宋雅歌也还爱他,可惜矛盾重重,难以调和。
你看,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天长地久,更别提她对沐念阳的单相思……
这个想法自脑子里蹦出来的一刹那,曲怀瑾怔住,失了反应一般,愣愣地盯着沐念阳俊朗的脸孔许久。
对方也在看她,目目相视,那人眼神渐渐转为疑惑:“曲曲?”
她慌忙低头,把宋雅歌推到身前挡着:“是她的事。”
沐念阳扯着嘴角轻笑,侧了身,给她们让出位置:“我知道,进来吧。”
宋雅歌深吸几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迈着步子往里走,里头的男人抬头,盯着她瞧,生生让她脚步缓了下来。
女人啊,果真是感性动物,凡事总喜欢用感情决断,到这种时候,还是犹犹豫豫,可劲儿地折磨自己。曲怀瑾这样想。
门边的男人又开口:“你不进来?”
她想说“不”,但那厢听到问话的宋雅歌已经转头过来看她,那眼神分明在急切地“求救”。她心头一软,再看了眼倚在门框边上的男人,摸摸鼻头,进去了。
门被关上,屋里安静一片。
一对已经离婚几年的前任夫妻,一对是很有可能就要离婚的夫妻。这样组合,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可能魏子奈觉得外人在场不大好,站起身:“念阳,借你卧室用用。”
沐念阳抬手,做了“请”的手势:“请便。”
曲怀瑾想说多此一举,这种屋子的墙根本就是摆设,隔音效果几乎为零。
但魏子奈已经进去了,宋雅歌在原地咬着嘴唇迟疑了几分钟,也进去了。
客厅里剩下她,和她的前夫沐先生。
沐念阳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环手看她。曲怀瑾觉得不自在,暗戳戳往沙发的方向挪去,没话找话:“那个,工作完成得怎么样了?”
像是发现她今晚有些异常,沐念阳没再那么自然地坐到她边上,选择了稍微有点儿距离的单人椅。所谓距离,也就是一条胳膊的长度罢了。
“嗯,都修完了,明天你去打印一份纸质的出来,看看效果。”他说着,同时拿了她小巧的笔记本电脑递过去,“或者你现在想先看一遍。”
工作总好过和他大眼瞪小眼干巴巴地聊天,秉持着这样的心态,曲怀瑾开了电脑:“最后的成员名单主任已经给我,我现在发你邮箱,你把地址给我吧。”
“还是原来那个。”
手指微顿,曲怀瑾盯着键盘发呆,片刻回神,慢悠悠地扔了一句过去:“我……不记得了。”
沐念阳蹙了眉心:“曲曲,你今天有些奇怪。”
“是吗?”也许吧,她自己也那么觉得,“可能天太热了。”
这借口找得毫无技术含量,一戳就破。庆幸沐念阳是个双商极高的成熟男人,没打破砂锅问到底,让她难堪,而是顺着接了话:“嗯,确实有点儿。”
卧室里的人先是平和地聊了几句,不过四五分钟的光景,便听到一阵赛一阵的争吵。先前还听不真切的模糊话语,现在句句清晰无比地落在客厅内两人的耳朵里。
宋雅歌说:“魏子奈,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你看看,你自己看看,站在你面前的人,还是你一开始认识的那个宋雅歌吗?”
这话说出口,女人大概会觉得同情不已,附赠几分心疼,但到了男人那里,却只是无理取闹,无端抱怨。即便那个男人,平日里看着是多么的绅士精明。
魏子奈也动了气,语气加重:“没人逼你改变!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现在才来提这个,你不觉得太晚了?”
看,为了他们改变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