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当我是好心做了坏事吧。”
曲江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就因为一打眼没瞧着她,就当她私逃了,转身就告诉了孟逊?这翠脂到底是真心为自己好呢还是怕事想把她自己择清?
她就不想想,一旦这私逃罪名落实,她就是一个死。要不是孟逊忽然发疯,她这会儿早去阎王爷跟前报道了。
人心最是难测,曲江烟还没傻到当面质问翠脂,只轻声道:“我没怪你。”
翠脂见她终于肯开口发声,倒是当真松了口气,却不免嗔道:“你这丫头也不怎么了,从前虽说性子傲了些,手脚倒也麻利,怎么我瞧你现在做什么都懒懒的?真拿自己当主子了呢?在这儿倒还罢了,有我服侍你,倒了爷跟前,你还这么着不是欠收拾么?”
曲江烟挑了挑眉,却只是笑了笑,道:“我这不是伤还没好呢,经了先前这一遭,伤口又裂开了。”
让她服侍孟逊?他倒想,关键是她不会。
翠脂关切的走过来道:“伤口裂开了?你怎么不早说?我瞧瞧,不然跟爷说一声,还是请个郎中吧。”
曲江烟一掩胸口,推脱道:“不用,不用。”
翠脂一点她脑门:“你就娇吧,也就是我不跟你计较,等离了这儿你再娇一个试试?”
曲江烟只是笑,又问翠脂:“我都离开有些日子了,爷身边大概也早就补上了人,我这次回去,这不明不白、不尴不尬的,可怎么好?”
翠脂只当她心里忐忑,知道她一向没什么脑子,便索性挨着她坐下,道:“爷以前身边就有四个二等丫鬟,一应事务都有她们负责,你不过是在一边掌掌眼,看有什么缺漏。虽说这回爷撵了你,却并没叫人补了你的缺,你怕什么?再说还有我呢。”
江烟从就是爷的通房,虽未过了明路,可阖府皆知,就是太太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的是若江烟可堪大用,等爷娶了妻就抬她为姨娘的主意,当然她若是不堪大用,等爷成亲就打发了她。
谁想她倒是有运道的,被爷宠了三四年,除她身边再没别人。这回得了爷的厌弃,一时半会也没提拔别的通房。
曲江烟不明所以,听说孟逊身边有别的丫鬟服侍,这才放了心:不用她动手就好,不然她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在孟逊喝的茶里下毒,在他的饭食里下药。
翠脂又不放心的道:“我可劝着你啊,这福分都是有数的,你可别由着性的糟践,这回爷饶了你,再有下回可未必有这样的好运。”
曲江烟口中应道:“我知道。”心里却想:她倒想由着性的糟践,最好他厌弃了她,像上回似的把她撵出府去才好。
曲江烟还担心不知该如何面对孟逊,等到收拾了包袱去到孟逊的院子,才发现自己实在想多了。
孟逊不在。
这院子里倒有几个管事媳妇,可一见着曲江烟,不等她开口先自谄笑,口中直道:“姑娘回来了?爷早吩咐了,叫姑娘还住先前的屋子,那屋里东西一直都没动,姑娘若缺什么少什么,奴婢们这就补上。”
曲江烟哪是个愿意和她们应承的,当下只是点了点头,道了声“有劳”。
好在江烟平素张狂惯了,今儿虽态度仍然倨傲,到底还点了点头,并不曾讨金要银,打鸡骂狗,这几个管事媳妇已经心里念阿弥托佛了。
江烟平素不得人心,不知得了多少人嫉恨:不过是个没过明路的丫鬟,却偏要和个主子似的乔张做态,欺上瞒下就算了,小人得志的嘴脸实在是让人讨厌。
孟逊打发了她,众人背地里只有拍手叫好的份,只当去了这魔星,以后不知少受多少气。哪成想不过去外院打了个转,爷去了趟倒又被她勾得换了心肠,硬生生又送了回来。
众人虽然不愤,但也不敢当面作颜作色,只有比从前更陪着小心的——爷这么宠她,只怕她比从前更要张狂了。
不想她倒像换了个人。
众人窃窃私语: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几时这位姑娘这般好说话?还是说爷那一记窝心脚踢得她转了性?
曲江烟变不变,她们不关心,只要不无事挫磨她们就好,众媳妇们互通声气,一哄而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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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突袭
曲江烟进了屋子,发现是两间厢房,打通了,里间做了寝室。
屋里摆设已经算是奴才里拔尖的了,可和她从前用的相比,仍是天差地别。好在曲江烟也算是随遇而安的人,只微蹙了蹙眉头,什么话都没说。
今非昔比,她不是从前的曲江烟,再敢张狂,江烟的下场就是她的明日。
只是看了一眼床上的卧具,没的犯恶心,她最不惯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便对跟进来的翠脂道:“好姐姐,我不喜欢这床帐、被褥的花色,你帮我换换吧。”
翠脂嗤笑一声:“你平素不是最喜欢这牡丹花的吗?不管是衣裳还是帕子,都要绣几朵牡丹花应景,怎么今儿倒不喜欢起来了?”
曲江烟道:“世人都爱牡丹,我也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如今想想,我是什么身份,岂配得上这等国色天香?”
见她不似做伪,想必真心要收敛从前的尖刻,翠脂便道:“罢了,你如今正在风口浪尖,消停些也好,既是不喜欢这么扎眼的卧具,我替你换了就是。”
随即又道:“你要多少没有?只要你开口,怎的倒使唤上我了?”
曲江烟倒是怔了怔,她是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