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把那壶咖啡喝了个底朝天儿,两人才不约而同提出告辞。
孙俊玉把她们客客气气地送到门口,嘱咐她们一定要一同回学校,深更半夜的,天下乱着社会治安差着呢。
此后平安无事,两位再也没上门来扰于他,过了一星期,孙俊玉真的请了三位艺术老师来,认真审核他们学校的这个主打节目人选,苏嫣然,张燕,还有徐雨灵都把舞给从头到尾跳过了。四位临时评委在商量究竟谁好谁差时,孙俊玉讲了一句话。
他说:“会跳或跳得熟练与否,不是我们决定人选的关键,关键是谁有创意,更能为这个节目注入思想和灵魂。”
孙俊玉还说:“苏,张,两个人,都会跳而且老早会跳,跳得也熟练,可是就是跳得太熟练了,反而把舞蹈的思想跳淡了,灵魂跳没了,舞意跳老套了。徐雨灵虽然跳得还不是很熟,但基本动作把握住了,稍微花点时间,这对她不是问题。我个人觉得,还是徐雨灵作为新手,更能从零开始,更能轻松思考琢磨,把这段舞跳出思想来,跳出新意来,跳出舞魂来,大家看呢?”
结果大家一致同意孙俊玉这个观点,不仅仅是孙俊玉是处长他们是小兵,关键是孙俊玉这话讲得不无道理。
很多事情,别以为熟练了就等于好了。
很多事情,就因为熟练了才把它搞砸了。
这在生活中,到处都能见到类似例子。
徐雨灵没让孙俊玉失望没让艺院失望,她在全省国庆联欢晚会上,独舞《梦海》,引起了现场观众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北京女记者徐玲的拙拙逼人入侵,并在他私密记录中光荣留下一笔,是孙俊玉始料未及的。一个象风一样在孙俊玉生命中呼啸而过的奇特女子,肌肤是那么的白,身体是那么的香。徐玲,34岁,一个北京特派过来的女记者,一个受报社委托社会调查的无冕之王,带着一封艺校考生家长举报信,风尘仆仆地坐了一夜火车,于第二天早上直接跑来学院,进行新闻线索挖掘和间接调查工作。
连省委宣传部都得派人陪同来,厉害角色啊。
新闻课题可大了,叫作“女艺考生求艺辛酸路,艺院到底有多少潜规则”
听这名字,大有兴风作浪不屈不挠刮起一阵旋风之势,矛头则直刺国内艺院黑暗内幕,把潜规则的代名词——艺院好好臭一臭,甚至把它弄一次血淋淋。
于国内艺校这个特殊群体来说,叫做黑暗九月。
臭一臭就臭一臭吧,谁知直接拿孙俊玉这个艺院开起刀来,这才是院方所无法接受的。
黑暗?再黑暗也不能光让我们黑暗啊?
偏偏有一出典型事例出在艺院内。开学之初,学院收到举报,一个艺院普通男老师,暑假旅途之中色胆包天,把一个准备赴省城赶考的女考生,在火车上给潜了。
潜了就潜了,可是他答应给这位女考生的事,未能得到兑现,新学期这位女生没能得到录取,结果考生家长一怒之下,把艺院给告了,而且把新闻线索报到了京城的一家著名报社。
这位老师叫黄家扬,院纪委其实已经给了他开除公职的纪律处分,可家长不满意,硬满天访告,务必讨个公道。
结果就把记者惹来了,还是国家级的无冕之王。
这报社发行量可大了,这新闻要是头版头条一出,孙俊玉这艺院估计得关门整顿。
“这事冲着我们来的,孙处长你要好好对付,一点都马虎不得。”
学院院长韩乔学为这事,专门把孙俊玉请到办公室里交待。
谁让孙俊玉当政教处长了,涉及学生、家长,或老师的事,领导都要他处理。涉及对外宣传的事,本来应该由宣传处长出面的,可是宣传处长这段时间动手术住院了,学院领导想来想去,还是想到了请他来代表处理。
“你是学院里最年轻的中层正职,脑子活络,嘴巴灵活,有些话你去说,比我们院领导去说,合适多了。”
韩乔学语重心长。
孙俊玉心里憋出一个字:“屁!”
这不明摆着推卸责任吗?这事儿是纪委处的宣传处的信访处的,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吗?代表学院?他一个小处长,代表得了学院?
“上段时间你要求参评副教授的事,职称处老王都跟我说了,你先集中精力把这事处理好,那事我来替你考虑。”
孙俊玉心里一震,莫名激动了起来。
副教授,他可是做梦都想得到的,在学校混了这么多年,为的啥,还不是为了在名字前面多加几顶帽子?评教授职称,是校里所有教职员工的梦想,不仅仅是名字前加帽子的实惠问题,更关乎待遇,升迁,调动等实质性问题,谁不想呢?问题是名额非常有限,而且有严格的规定,一般四十岁下的青年教师,是不会考虑的,除非有非常突出的成就,甚至对院有特别贡献的,才纳入考虑范围。韩乔学这句话,无非是说,眼前的这件迫在眉睫的糗事,孙俊玉要是能处理好,他评副教授的事,等于问题不大了。
“韩院长,是真的吗?”孙俊玉眼睛睁得大大的。
在此之前,他对参评副教授的事,一点都没信心。
“当然,我一个院长,说话算话,骗你干啥?”
“好,我试试。”
“不是试试,是必须把问题给解决了,必须在这位记者发稿前,把稿子给截下来,或者往好里说,即使往大里说,也不应该出现咱们学校的名字,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