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子谦点了点头,询问戴宗,“一路可顺利?”
“不辱使命。已经把太子在吏部买卖官员的事情查清楚了。”戴宗站起了身,恭恭敬敬做了一长揖。
“要是太子知道,他一直费尽心思想要拉拢的刚正不阿的戴大人已经‘心有所属’,还收集了他不少罪证,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跳脚啊?”卓钰轻摇折扇,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只是痞痞的笑容与他身上的温和气质有些不符合。
“二殿下,这证据可要交给皇上?”戴宗问道。
赫连子谦并未言语,反倒是一直的蓝衣女子盈盈上前,抢先说道,“卓钰想看太子跳脚,那你就让他看看便是了,只是这次不是气的,而是喜的。”
赫连子谦深深地看了沈韵诗一眼,眼中是未加掩饰的赞赏。
这眼神就好像是最好的赞扬,沈韵诗巧笑倩兮,jixu道,“我想殿下的意思是让沈大人去东宫做做客。这阵子,恐怕你要多吃吃东宫的饭菜了。”
“是啊是啊,告诉皇帝这证据用处就会大打折扣啊,不如你拿一半去获得太子的信任,一般留住不发。等有机会一举推翻太子。总比你现在递给皇上好啊,如今的情形,皇上扶持三皇子,显然是让他们互相制衡。现在殿下羽翼未丰,若是你打破了平衡,只怕一家独大,大家都危险。”卓钰也说道。
“明白了。”戴宗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
“这事儿不急,我们还要寻摸一个好的时间说这件事情,这样效果才会事倍功半。”赫连子谦开口,声音醇厚低沉,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好听。
兰芷已经为各位倒了热茶,但众人心思各异,谁都没心思喝。
几个人聚在一起,又说了好些事情,等到说的差不多了,众人一时都陷入了。
卓钰率先打破了平静,他握着扇柄在手掌上敲了几下,悻悻地道,“行了,有事再说。今天就到这儿吧。”
说完询问地看向赫连子谦,等着赫连子谦发话,然而赫连子谦却看着茶杯中漂浮着的茶叶,走神了。
卓钰眼中俱是惊讶,从未见过赫连子谦ze样子,他轻咳了两声,再次问了一遍。
这次赫连子谦显然是回过了神,但面无表情,眼神不变,若是不了解他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刚才是在思考还是走神,可惜,在座的人都是最熟悉他的人,针对他今天异样的反常,心中都各有各的。
“走吧。该说的都说了。戴宗,送久瑶回府。卓钰,你送韵诗。”赫连子谦道。
“不,我不走。”当众人都披着斗篷d离开的时候,沈韵诗忽然斩钉截铁地jujue。清零动听的嗓音悦耳怡人,比空灵的鸟儿还要清明上几分。
赫连子谦抬头,皱眉,直直地看着沈韵诗,似乎在说,“我现在心情不好,别惹我。赶紧走。”
沈韵诗鼓足了勇气,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赫连子谦的面前,双手因为紧张攥紧了拳头,她轻声道,“听说你身边有了女人,是么?”
赫连子谦点了点头。
沈韵诗身形一晃,却被她硬是撑住了。她哆嗦着嘴唇,脸色惨白,“你喜欢她?”
赫连子谦毫无迟疑地点了点头。
沈韵诗紧紧地咬着唇瓣,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知道唇上咬出了青紫的牙印,她才缓缓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她什么?”
这回赫连子谦不语。
ze问题,刚才她也问过他。
赫连子谦的yi被沈韵诗看在眼里,就好像是他jujue回答一样,沈韵诗明亮的大眼中蓄满了泪水,终于因为无法再忍受赫连子谦的无视,她咬着牙扭头快速跑出了院门,不看任何人。
随着沈韵诗哭着跑了出去,众人也都按着刚才的安排离开了,卓钰去找沈韵诗,断玉和兰芷识趣地站在门口守着,而赫连子谦则地坐在相国寺后院的石凳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刚破晓,鸡鸣声响彻山谷,也让身处山中的护国寺中人逐渐苏醒,而那后院的石凳上,早已经没有了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