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还不以为然,她已经知道了这是九儿从夏梦凝房里拿出来的金钗,脸上带着得意之色的说:“凝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女儿家的东西,怎能随便给别人呢?”
夏梦凝此时才轻轻站直身子,对夏川渊和谢氏笑道:“爹爹也看清楚了吧,想必这人是认错了人,明明拿着拿着大姐姐的金簪,却偏偏说是凝儿给的,看来大姐姐似乎是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真正身份啊。”
此话一出,满场之人皆是惊讶,这好端端的,怎么又牵扯到大小姐身上了。
夏梦溪早在看见那男子拿出金簪的时候就吓得面色灰白,她不知道今日之事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来诬陷夏梦凝那个贱人的,这男子也是母亲找来的,怎么就拿了自己的金簪?
方氏将凑过头来看,夏梦凝却是伸手拿过了程古手上的簪子,仔细的看了看后,走上前去递给夏川渊,“爹爹,没错的,这赤金簪子可是您去年大姐姐生辰之时命翠玉坊打造的呢,你看,下面还有一个溪字,如此荣宠,连凝儿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方氏被这一突然的转变弄的措手不及,转眼望向身后的刘妈妈,刘妈妈也是一脸惶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程古一脸迷茫,不是说这金钗是三小姐的吗,怎么又变成大小姐的了。
谢氏脸色愠怒,“大胆狂徒,是谁指使你偷盗大小姐的金钗的?”
夏梦凝端站在那里,脸上看不出喜乐,谢氏想要遮掩便遮掩好了,只怕是拿这满场之人全做傻子了,事情发展到现在,还妄图遮掩什么。
夏川渊面色一凛,对一旁惊慌失措的夏梦溪怒喝道:“还不跪下!”
夏梦溪哆哆嗦嗦的跪下,摇着头哭诉:“我没有啊爹爹,我真的没有啊。”
说着,脸转向夏梦凝的方向,伸出手指道:“一定是她,是她陷害我的,爹爹你要相信女儿啊。”
夏梦凝面色仓皇,一双小鹿一般的眸子看向夏川渊:“女儿不曾知晓今日之事,爹爹明察。”
说着,转头对跪在地上的程古说:“定是你这狂徒偷盗了姐姐的金钗妄想陷害姐姐,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还不快说?”
一句话让众人的眼光又看向始作俑者,程古面色苍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指使不停的用眼神瞟向方氏的方向。
刘诗涵瞧见了,掩着帕子笑道:“这男子为何总是往北面看去,难道是有熟识之人不成?”
北面正是方氏的角落,闻言,方氏心里一激灵,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几步走上前去对夏川渊道:“老爷,溪儿自幼识大体懂礼数,万万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定是这贼子胡乱陷害,溪儿还是闺阁女子,老爷要替溪儿做主啊。”
夏川渊面色不虞,刘诗涵身边的刘夫人开口道:“这相府主母便是不一样,刚才一副恨不得要杀了庶女的面孔,这一回轮到自己女儿了,偏是句句帮着,当家主母如此厚此彼薄,真是有世家风范啊。”
夏梦凝闻言便向刘诗涵的地方,后者正朝自己递过来一个安心的笑容,夏梦凝心里疑惑,自己以前曾为见过这个刘诗涵,为何今日她和她的母亲都一力帮助自己,恐怕没有投缘二字那么简单。
夏川渊哼了一声,厉声问跪在地上的程古,“不是说是三小姐给你的信物吗,怎么没变成了大小姐的,你到底是何人,有什么预谋?”
程古没了主意,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回答,刚才被人一说,现在连往方氏的方向看一眼都不敢,只能冷汗涔涔,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从前院进来一个护院,几步上前跪在地上说道:“禀丞相大人,皇宫里的苏公公来了,奉皇上旨意前来送贺礼给老夫人。”
皇上派人来送礼物,自然是天大的喜讯,夏川渊和谢氏面上皆是一喜,夏梦凝心里微微一动,眼光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转念想了想,对一旁的夏川渊道:“爹爹,苏公公替皇上来送贺礼,这等子家丑实在不便为人所知晓,不如让丫鬟带大姐姐回房,把这个恶贼也关进后院,待到谢过恩后,再来慢慢审理。”
夏川渊想了想,也觉得这么办最好,便挥手让人把夏梦溪和程古一起带了下去。
方氏瞧见了,虽还是一边抹泪,身子却是站直,用帕子掩着嘴角对身边的刘妈妈说了几句话,夏梦凝看见了,眼神淡淡的,只怕是要去封住那程古的嘴了。想到这,夏梦凝眼角弯弯,看着刘妈妈匆匆离去的背影小声的对身边的吴青说了几句话,吴青便领命离开了。
因为有太子和墨郡王在场,苏公公也不好多拿乔,当先行了礼,笑吟吟的对谢氏道:“给老夫人贺喜了,皇上听闻今个儿是您的大寿,特命奴才给您送来了寿礼。”
说着,身后一众小太监便呈上托盘,谢了恩,苏公公摆弄了两下手里的净鞭,笑道:“敢问丞相一句,府上三小姐可在?”
夏川渊面色一滞,众人皆是不知道为何又提起了这庶出的三小姐,不过旋即,夏川渊便反应过来,点头道:“正在,不知公公找小女所为何事呢?”
苏公公笑了笑,却不说话,这边,夏梦凝盈盈走出,当先行礼道:“小女见过苏公公。”
苏公公跟了皇上大半辈子,还曾不从见皇上如此迫切的想见一个人,所以当皇上让他借给夏家老夫人送贺礼的事情趁机看看这个庶出的三小姐时,心里便打起了鼓,如今得以见到真人,便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