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活,还要拉他下水吗?!”李云巍怒斥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容许你害死他!”躲避着呛人的滚滚浓烟,李云巍倚在门边席地而坐,借助缝隙使王木能呼吸到新鲜的氧气。
“还给我!把他还给我!”女孩歇斯底里地嚎叫着,狰狞如撒旦。
“他是我的人,”李云巍一字一顿宣告着,目光冷冽如刃,“你,不要再纠缠了!”
头顶突然传来崩塌的声音,由于高温灼烧,屋顶轰然垮落,瓦砾砖石大片大片砸下来,腾起大团的烟尘。
钢筋垂下来,在门旁形成了一个三角区,不偏不倚将李云巍和王木护在了里面,抵御了厚重水泥块致命的击打。而女孩似乎没能这般好运,已经被废墟层层叠叠压在了里面。
卷帘门变得滚烫,屋内又火情凶险,李云巍避无可避,感到肌肤因为灼伤而尖锐地疼痛着。
“对不起,连累你了。”王木面如死灰地看着包围过来的熊熊火焰,心内升起巨大的愧疚感。
“什么话。这是我的选择,你不必道歉。”李云巍宽慰着。
“学长,如果,”王木喃喃道,“如果我死在这里了……”
“别留遗言给我,”李云巍察觉到王木的意图,立即打断道,“我不会听,也不会帮你传达。有什么事,等活着出去了,你自己去讲……”
虽是这样说,李云巍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笃定逃出生天,浓烟正滚动着吞噬整个空间,不多时,就算没有被烧死,恐怕也要因窒息而交代在这里了。
意识恍惚间,门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切割声。
在距离李云巍鼻尖十厘米左右的位置,突然c-h-a进来一柄飞速旋转的电锯。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脱轨
“还好吧!活着吗?”may关闭了电源,剧烈振动的电锯终于停下来。她趴在卷帘门外看进去,发现李云巍正狼狈地蜷缩在距离缺口很近的地方,“哎呦喂我咋这厉害,刚好选了离你最近的位置开口!可把我骄傲的,我得叉会儿腰!”调侃归调侃,may不忘伸出手,拉了李云巍一把。
“再偏个几厘米,我鼻子就没了。”李云巍心有余悸地埋怨道。也多亏自己反应灵活抱着王木左右闪避,否则就冲may没轻没重捅的那么几下,估计已经五马分尸了,“电锯哪儿来的?”
“附近工地偷的,”may轻描淡写说道,气息还没喘匀。这四周偏僻,尽是荒地杳无人烟,也不知她究竟狂奔了多远的路,“这玩意靠人力打不开。”may凑上前担忧地看着王木问,“他怎么样?”
李云巍低下头,见王木不知何时已陷入了昏迷。
may二话不说把车钥匙塞给他:“马上去医院,善后我来做。”
“拜托你了。”李云巍一把接过,将王木安顿在后座,发动引擎扬尘而去。
may目送车辆消失在远方,收回视线看向熊熊燃烧的废弃车库,不由攥紧了拳头。
幸好及时锁定了位置,才得以快速地赶来搭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私生饭原本便是打算与王木一同烧为灰烬的吧?纵使以爱为名,也未免过于偏激,用心险恶。
may环抱双肩冷冷地看着废弃车库,又似乎是透过浓烟与火光看着私生饭:“三观是个好东西,真遗憾你没有。”
增援的手下姗姗来迟,一连停下了几辆车。may走过去交代了几句,带领众人一道处理现场。
与此同时,李云巍正全速向医院的方向开过去,天色已经暗下来,夜里的霓虹自窗前掠过,模糊成色彩各异的光斑。
听见后座传来声响,李云巍慌忙靠边停车扭头查看,见王木已经醒来,正蹙着眉难受地□□着。
“还好吗?”关切问着,却没有得到回应。
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李云巍下了车绕到后座,俯下身去,见王木气息紊乱,眼神迷离。抬手探了前额,温度高得吓人。
“她给你打了药?”李云巍见状明白了大概,不由愤慨。王木神志恍惚地蜷缩起来,呼吸断断续续,脸上泛起红晕。
现在还不能送到医院,得找个地方,等药效过去。李云巍心想,无可奈何回到驾驶座,调转了车头。
李云巍将车停在一幢二层小别墅大门前,扶着瘫软的王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李云巍在新港附近的一处房产,此前肖宇曾短暂借住过。肖宇还回钥匙离开后,便一直闲置到现在。
李云巍径直走进卧室将王木安顿在床上,由于定期派人打扫清理,整个房间干净整洁,纤尘不染。窗外依稀可以看到新港灯塔以及泊于海面货船上忽隐忽现的光亮。
王木还穿着残破的睡衣,多处被裁剪得凌乱衣不蔽体,李云巍到盥洗室放了一浴缸温热的水,又从衣柜中找来崭新的睡袍备在床边,将王木扶坐起来,便要帮他脱衣。
王木有些难耐地扭动着,身体微微发着抖,药物作用下眼神涣散,像含着一片晶莹的湖水。
“不要乱动啊,”李云巍小心地将王木上衣褪去,丢弃到地上,“先去洗个澡,休息一晚就没事了。”这样说着,便要将王木抱起来。
猝不及防被环住了脖子,李云巍受伤的肩膀吃痛失去平衡,踉跄着跌倒在床,压在了王木的身上。
“好难受……”王木毫无意识地喃喃着不肯放手,体温隔着衣衫透过来,烫得人口干舌燥。
李云巍尴尬地意识到,如果不帮助王木将药效释放出来,这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