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河南河北乃是河间王的封地,金鸡若鸣,则有天下之鸡随鸣…乃是不臣之兆…”祖珽与和士开对视一眼,又低下头去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
高湛听后果然面色不佳,立即道:“孝徵(祖珽的字),你带着人去河间王府搜查,把佛牙找到,也看看王府里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把高孝琬给朕绑来!”
“遵旨…”祖珽正要出去,高湛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道:“等下!…士开呀…你先去淮安公主府。前段茹茹向我请命说想去兰陵王的封地走走。你和她说我准了,让她今日就出发,你带几个人护送她到了兰陵郡再回来复命,切记不可让她知晓这件事情!”
和士开明了了意思,忙称是离去。
祖珽看着上首,想到那日所见,心中自是明白太上皇对淮安公主的意思,遂恭敬道:“太上皇,那臣是否等公主离京后再去拿人?”
“恩,你先下去吧,让人盯着城门,有了消息你就行动!”高湛手抵着额头,有些累。这“金鸡鸣”让他心中颇为不安…只希望是他多心了,等到茹茹回来时他可以放人…但是若真如孝徵所说,他定然不会放过高孝琬!
当年六哥高演在位的时候,望气之人说邺城有天子气,那时邺城也曾有过童谣,当时那童谣说:“中兴寺内白凫翁,四方侧听声雍雍,道人闻之夜打钟。”其中第一句便是映射的自己。他当时的府邸在邺城北城,那里原来是中兴寺,而“凫翁”指的是“雄鸡”,与自己的小名“步落稽”音近…最后一句则暗示了侄子济南王高殷被杀的命运(“道人”是高殷的小名)……这种童谣向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孝琬还是大哥的嫡子,魏朝皇帝的外甥,若不是当年他年龄尚幼,恐怕二哥还真继承不了大哥的爵位…他若有异心,自己又怎能轻易手软!
只是若真的杀了他,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茹茹…现在只能先让茹茹离京,将此事追查清楚,再做发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国登场可能有点乱,不过想到后续还是需要写点陈国的事情的。
☆、欲加之罪
和士开来到尘落的府上传令。尘落很是诧异,九叔一向不喜欢她离开,怎么这次如此痛快得答应了,好像还催着她赶紧上路?但是听到九叔同意她去四哥那里还是很兴奋,她也没有多想,只说要去和在邺城的哥哥们说一声再出发。
和士开听后忙陪笑道:“公主放心,这事交给臣办就行,公主还是早些上路为好。”
尘落心下疑惑,她问道:“和大人,不知可是有什么事情?”
“公主多心了,太上皇一向疼爱公主,自是希望公主能开心。来前太上皇和臣说,既然公主想去兰陵郡走走,去便是了,还让我派人去护送公主,说是近来盗贼横行,怕公主有个闪失。只是太上皇派的都是自己的卫兵,所以臣担心太上皇的安危,希望他们能早些回来复命才想快些将公主护送到兰陵郡。”和士开恭敬道。
尘落虽然还有疑惑,但是听和士开话中的意思,也觉得有理,便没有再问:“既然如此,便有劳和大人替我通知兄长们了……”她让府中的人帮她简单地收拾了下东西,就骑马同和士开一起带着高湛派来的人出了邺城。
尘落刚出邺城大门不久,祖珽便带着士兵将河间王府团团围住。
孝琬看到这个阵势,再看到祖珽一脸邪魅的笑容,本就厌恶此人的他此时更加心中气愤,他怒斥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带兵来我的王府!”
“王爷恕罪,下官也是奉命办事。”祖珽对他拱了拱手,命令手下之人前去搜查。
“你们谁敢乱来!”孝琬猛然拔出了剑对着祖珽,“这里是河间王府,岂容你们如此放肆!”
祖珽一惊,不意他会拔剑,但是想到河间王的性格便也不觉得稀奇了:“河间王莫要如此,臣也是奉太上皇的命令来搜查的!得罪之处还请王爷不要怪我。”说着他拿出一卷明黄在孝琬面前展开。
孝琬见了明黄的卷轴,拿剑的手一抖,心中知道今日事情有些不妙,可他自认为无愧于天地,不惧他们搜府。所以他垂下手中的剑,不再阻拦…
祖庭见状忙冲士兵们摆摆手,王府其他人见孝琬不再说什么也只得放行。
士兵们东翻西翻,最后除了被拆掉的练箭草人和一枚佛牙以外,只在仓库中搜得数百件长矛和旗帜。
祖珽看着士兵们抬回来的东西,指着那些重了灰的兵器问道。“河间王,不知为何在府中私藏兵器?”
孝琬不以为意,挺直着腰板丝毫没有畏惧:“这都是几年前王府守卫用的旧兵器,换新的的时候没有扔掉,压在仓库里。没看到都是钝了的,有什么私藏不私藏的。”
“私藏兵器可是谋反之罪!来人,将河间王绑了带回宫去!一切交由太上皇发落。”祖珽对着天空拱手道。
“哈哈哈!”孝琬笑道,心下明了了今日的情况,反而更加直言不讳,“你们来此不就是为了找我谋反的证据吗?!不必绑我!我随你们进宫便是!我高孝琬无愧于天地,无愧于齐国,就是去了太上皇面前又有何惧!你们想凭这些治本王的罪,根本无法成立!”孝琬说着扔下了剑,径直走了出去,留后面一众人在原地。王府管家想劝下自家的王爷,可是已经被祖珽下令拦住。
“还不跟上!!”祖珽冲着几个侍卫命令道,又对着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