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倒是不以为意:“不难受。”
伶俜心道,你是不记得当然会这样说。不过她也没跟他争辩,只用完了膳之后,还赖在这屋子里不动,她就是想看看沈鸣发病时的模样,不是好奇,只是想弄明白一些,他到底生的是甚么怪疾。
沈鸣见她在屋子里东摸摸西看看就是不走,又朝外瞅了眼天色,太阳已经隐没山头,群星涌上来,却没有半点月色。他又催了一遍:“十一,让长路送你回去。”
伶俜哦了一声,磨磨蹭蹭跟着长路走到小院内,目光落在院脚的一排兰花,做出惊讶的样子跑过去蹲下:,这是什么兰花,怎的这么冷还开花?”
长路心思简单,还以为她真是感兴趣这兰花,正要走过去给她解释,站在门口目送两人的沈鸣,摇摇头走过来,边将地上的小人儿抱起来边道:“这是寒兰,若是你喜欢,明日我让福伯给你搬两盆去静欣苑,你现在快回去,免得待会被吓到。”
伶俜两腿悬空被他抱着,几步直接走到月洞门外才被放下。他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回去后早些睡,别乱跑。”
虽然有些无语被当个小孩,但伶俜见他眯眼看着天色的神情有些焦灼,自是知道不好强行留在这里围观他发病的样子。又想到那晚在田庄上,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模样,许不是他说得那般轻松,只得不情不愿地走了。
看着伶俜低头跟长路回静欣苑,握着拳的沈鸣眉头轻蹙,折身快速走进院子。本来一双墨色的眸子,染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红色。
走了几步,脚下渐渐有些踉跄,拿着绳索出来的长安见状赶紧扶着他进书房:“世子,快坐下!”
沈鸣坐在圆木梁柱前的四方扶手椅上,用力摆摆头让自己清醒,沉声开口问:“魏王那边你打探清楚了吗?”
长安边用绳子捆他边道:“已经打探清楚,魏王的人马今日上午出了城,但行军速度出奇缓慢,过了晌午就已经在城外第一个驿站歇脚没有再前行,像是在等着什么。”
沈鸣了然地点点头,他握紧双拳,指甲陷入手掌中,这样的疼痛让他稍微保持清明:“之前安排的事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长安点头:“世子放心,先前已经放了风出去,说今晚魏王人马会过义庄,锦衣卫正好这两晚在义庄设了关卡缉拿重犯卫关。卫关要南下逃命,只能走这一条路。若是世子没算错,他们收到消息,定然会混入魏王的人马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