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切磋武功之事,朕可以不追究,但谁能告诉朕,此人,是何来历?为何会出现在宫中?”手指一指向沉寰,即墨锦然话中凉意莫测。
玉白一惊,身体先于意识之前,她已走过去站在沉寰身边,道:“皇上,他,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朋友就可以随意带进宫中吗?朕到不知,国师夫人好大的面子!”
“玉白不敢!”
天子怒气再次因她而起,玉白也知此事她百口莫辩,一掀衣裙跪地,她往地上重重磕去,却在那额头碰见地面的前一瞬,脑袋就被人托住。
她一惊,便见白衣一划,殷折颜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
“国师又要为她求情?”即墨锦然声音深冷,眉间透着不悦。
殷折颜却道:“微臣还是那句话,若皇上要罚,便罚微臣就好。”
“折颜!你这是在逼朕吗?”即墨锦然怒极反笑,气氛一下子凝滞。
玉白不想殷折颜为自己这样,他是怀瑾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已两次为她放低姿态。咬着牙,她刚要开口自担罪责,没想到又是璃旌适时开口。
“今日宫宴,本就是为了庆贺国师寻得天海雪莲,臣妾也是听说,此次国师夫人也是同去的,想来也出了不少力,皇上如果要责罚,岂不是罔顾了其功劳?”
“旌儿你心善,她却多处与你为难。”即墨锦然话中之意无非是指刚才在殿上玉白冲撞璃妃的事。
璃旌摇摇头,看了玉白一眼,道:“臣妾不计较国师夫人一时之言,还请皇上就此算了吧。”
即墨锦然心头一刺,不禁对玉白就更加厌恶了些,本来想要重罚她的想法却一转,“好吧,既然璃妃求情,那么今日的事,就此算了,戚玉白,你带着你的朋友,离开皇宫,马上!”
圣驾离去,御花园中只剩下殷折颜、玉白和沉寰三人。
刚才眠轲与即墨喜然已经与圣驾一起返回龙吟殿。
“对不起。”玉白垂了眸,声音低沉,她是真的觉得很对不起殷折颜,虽然是因为沉寰,可说到底,这些祸都与她有关,更何况若不是她先在殿上惹怒皇上,想来皇上也不会这么大的怒气。
“你知道错就好。”殷折颜摸摸她的头发,看向沉寰时,微微蹙了眉,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只道:“你先带她回去。”
沉寰点点头,看向玉白,见她正凝着殷折颜走远的背影,他心一疼,上前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臂,“走吧。”
“嗯。”玉白冷淡的应了一下,却是连眼神都没看向他。
沉寰心里不好受,但也知道今晚他欠下玉白很多疑问和解释。
回到国师府,玉白依旧没和沉寰说一句话,径自回了房间,沉寰跟上去想要解释却被她狠狠关在门外。
“怎么了?小姐,怎么生这么大气?”凌波和微步迎上来,见玉白负气把自己摔在床上,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了解玉白脾气的她们立即噤了声,默默退下。
在床铺里翻来覆去的打滚半响,玉白坐起身,搬了个凳子来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棂,月光下,沉寰负手而立,玉白一眼看见他,忽然心生烦躁,遂“砰!”的一声关了窗子回到床上挺尸。
不知不觉间,她就这么和衣睡了过去,直到翌日,端着水盆来给她洗脸的凌波和微步来把她叫醒。
玉白揉揉眼睛坐起来,茫然的呆滞片刻,忽然想起什么,她急声道:“殷折颜呢?回来了吗?”
“一早宫里就传来消息,说宫宴要举行三天,大人也派人回来说,要在宫中再逗留两日。”
“怎么好好地要三天?”玉白不满的嘟嘴,将昨晚没脱的衣服脱下扔到一边,接过微步递过来的湿手巾擦了脸,她换了衣服,就又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