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蝶梳洗完穿着睡衣去找烟,房门在这时被拧开,霍丞误以为她在睡觉,哪知道人站在衣架前,双双愣住,宁蝶先放开大衣,往床上躲,盖好被子她便后悔,自己往被子里钻,不明摆引狼入室。
霍丞没有放轻脚步,许是和客人饮了几杯酒水,他先去洗漱,完了穿着睡袍走出来,宁蝶躺在床上没有回头,她知道霍丞走到她的床边驻足,房间里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再过了一会,霍丞迟迟没有上到床上的打算,宁蝶被他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正要开口之际,霍丞又转身离开,门被他顺手轻带上。
这下宁蝶倒是惊讶。
他闹得哪一出?
想想宁蝶没往心里去,再说他们才起争执,独处确也尴尬。
这晚没有霍丞的折腾,宁蝶睡了个好觉,早上起来,餐桌上照常备好她的那份早餐,兰芯利落地帮她拉开椅子。
待宁蝶入座,对面坐着的霍丞放下碗筷,起身直接要走,一旁的仆人丫鬟们忙着给他递外套,叫司机,胆战心惊地恭送他们的二少爷。
宁蝶看了眼霍丞,对方戴上军帽,似是心情不佳,推开要为他撑伞的仆人,长腿一迈,跨进屋檐外的雨幕里。
难怪今早的下人们都白着脸色伺候。
“二少爷早餐没吃几口就走,军务的事件重要,身体更是重要啊!”兰芯看着桌上没有怎么动过的点心和白粥,急着为霍丞心疼。
宁蝶咬一口面包没有搭话。
“宁小姐,二少爷今早是怎么了?有没有为难你?”兰芯站在一旁又问。
二少爷只要心情起伏大,多半是和宁小姐有关。
宁蝶机械地嚼了几口面包,她怎好说昨晚霍丞睡的是客房。
“宁小姐早,”清早上李皓撑着一把黑雨伞来访,进门便问,“霍先生可在?”
几日不见,李皓依旧的书生气浓郁,戴着他常喜欢的带有垂链的金丝边眼镜,一袭灰青色长衫,对宁蝶说话总是客气有礼。
兰芯先一步回答道,“哎呀,可不巧,二少爷刚出门,李先生没碰见吗?”
李皓摇摇头,“要是知道他先过去,我哪会多跑一趟。”
“李先生可用过早点?”兰芯问道。
李皓笑着摆手道:“不必客气,我用过了。”
不过霍丞走了宁蝶还在,这让他觉得奇怪,霍丞走时,如若宁蝶在,哪次不是磨磨蹭蹭地拖延时间,何曾这么干脆过。
“既然霍先生不在,那我也先过去军务处,”说罢李皓要离去,担心是不是军务处有急事。
“等等,”兰芯急着说,“我去厨房准备点吃食,劳先生你带给二少爷,今早二少爷胃口不佳,都没吃多少。”
李皓狐疑地看向宁蝶,霍丞胃口不佳的时候,多半是和她有关。
宁蝶头一遭觉得兰芯的嘴碎一点也不亲切,她撕着面包尾迎着李皓的目光瞪回去,“霍丞哪怕是打一个喷嚏你们都找我,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事事皆知。”
说罢没了吃早点的兴致,整理下大衣衣摆的褶子,准备去剧组拍戏。
李皓笑了笑,“宁小姐误会了,李某可没有问罪的意思,你去剧组正好和我顺路,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和宁小姐同乘一辆车。”
管家正好备完车过来,迈着矫健的步子过来,刚好听见这句话,直道:“自己人还客气什么,宁小姐,李先生,车备好了,你们是现在出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