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我第一次看这只大狗是趴伏着吞噬顶上的珠光,第二次看它时站起了身,光没有再进它的嘴巴,打在了它身上出现了光斑。
这意味着那些射来的无数个珠光里有几个是特别亮的,从而使得光暗有了明显反差。
所以这东西对光是有敏感反应的?我抬手抓了抓项链,因为圈小取不下来,但留意到大狗的眼睛确实动了动。就是说,我带着这光珠项链它就不会攻击?那得想办法把这项链取下珠子给古羲几颗啊。
“你将这项链的结打开取几颗珠子在身上。”我如是对他说。
可他却道:“没有用的,它认定的不是光珠,而是你的人。”
啊?我的人?
“之前你不也带着光珠项链,照样被它给抓进来了。”
确实是,我执意要再看一眼时看到它凶相毕露,在我进来后发现其实在这微观世界是看得到外面的,也就是说当时它就能看见我脖子上的亮光,却还是用极强的吸力将我抓进来,甚至在进到这的一瞬间,我仍然能感觉到它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以为会对我作致命扑击,可等待片刻后只听到头顶喘息声。那狰狞的神态不见了,就是眼前这副懒洋洋用那似缝隙的眼睛看着我。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我进来后什么也没做啊,它为何会对我另眼相待?
古羲默了片刻,轻声在耳边道:“两个不同的空间,唯有光可以穿梭,其余的都是被隔绝的。比如声音,或者是你身上的气息。”
声音?气息?我确定在被抓进来后自己并没有惊喊出声,那么声音可排除,所以它是因为我身上的气味?“难道是因为我怀揣过洞主人的羊皮画卷而沾染了一丝他的气息,被它给闻出来了?”我做着揣测。
却听古羲缓缓道:“不是,是因为你的血。”
我蓦的一怔,被他一提醒就想到刚才在要戴上这项链时因为圈小而去拉伸,不小心把手割破滴了血在珠孔之中。下意识地低头去看手指,指上的口子还在,血是没有再出来了。之前为了不让自己再坠入幻象,这手指都被咬破好几回了。
抬头看了眼那巨大而圆滚的头颅,一咬牙再次去咬破手指,在我用力将血从指尖挤出的同时,本打算是再去滴落到珠链上的,可只觉手指上一凉,霎时气流浮动,古羲将我拉拽着往后退。只见那混沌大狗竟然缓缓悠悠地坐了下来,并且趴伏在地上,肥圆的脸露出憨态,再不像刚才那般凶恶。
我与古羲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古羲想到什么,抓起我咬破的手指一看,上面的血珠已然不见,甚至原本还隐有血痕处也不见了红,就剩细细的一道道口子。他眼中闪过了悟,“果然是血的原因,如今它吸了你指尖的血,是彻底对你顺服了。”
我震惊不已,仍然没明白:“为何我的血能使它如此?那换成是你的呢?”
他摇了摇头向后指了顶上的钟乳石内的光珠道:“其实这只巨兽它存在的根源是这些繁密的光,是光照进这个微观幻境里,让空气中的颗粒形成了它的体。”
这个原理在最开始看到它时我就觉得是这般,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它会活过来。一个汽化的用光与尘埃颗粒组成的一个动物形体,居然会有生命,这根本匪夷所思。
古羲显然知道我脑中在想什么,语声浅淡而低沉地道:“千年玉石都会有灵气,何况是以上古凶兽混沌为原型的它,在这里千年沉浮后又怎会还是死物。”
人们常把生灵连在一起说,正是因为生而有灵,有灵则生的道理。世间万物,在经久年月的沉淀下,都会慢慢从灵气到生气的转变。就像一颗千年老树,一块千年玉石,它们的珍贵除了年代,还有就是它们本身敛藏的灵气。
而在这天罡幻象阵里,时间就是虚度。就像类猿人一般,只要阵不灭假如能够有足够的食物和水能生存下来,那么就可以活百年、千年乃至万年。这只被洞主人缔造的混沌大狗至少已然存在了千年以上,所以它其实已经不再是最初的光与尘埃颗粒的结合,而是变成了一只真正的灵兽。
我沉思片刻,发现古羲仍然没有讲到为何是我的血能使它顺服。
“光是源,生是灵。当血气注入光中,等同于你的生气通过光注入了它身体里,你说它能不对你驯服吗?”
呃...这意思是说我血气中的生,随着这项链发出的光射进了混沌大狗的身体里,于是就成为了它的一部分。等等,我渐渐睁大眼,“你是说它至今都仍需要靠光来维持其形?”
“不是要靠光来维持形状,而是光是它成型的最基本元素。”
我抬头看四周的光珠,那假如说将这些光都灭了,那它不就没有形只剩灵了。
只可惜我们现在出不去,要不然就真把镶嵌在岩石层内的珠子全都挖出来,然后找个暗处给埋藏起来,那凶兽就是空有灵而无形了。
但我的想法被古羲嗤之以鼻:“一个存活千年的东西,哪怕只是灵就足够能应付任何闯阵者。”所以意思是让我不要小看了这头大狗的生灵?可是它不还是趴在了这地上。
我突的又心生一念:“那假如你也把血融入到这串光珠项链里,会不会也能让它对你驯服?这样它就不会再突发凶性了吧。”
“你当它是注血库呢,要是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