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觉得,是一定。”古羲深幽而道,“以他的心机城府,断然不会把所有重心都放在一个谢泽身上。现在我就和他下一盘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的棋,看抵达云南时孰胜孰负了。”
我似懂非懂,听懂了表层意思,往深里去看他的神色也不大会讲于我听。古人云:观棋不语。既然是这样,我选择沉默了不多问,反正有他在安排也不用我来操心。
一夜相安无事,隔日清晨大伙在楼下齐聚,唯独少了童英。秦舟称她可能要送医了,因为昨晚毒素“感染”发烧一整夜。等到启程秦舟把人背下来时我发现童英的脸确实酡红而苍白,气息似乎也很弱。
悄悄瞥了眼谢泽,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刚好被我看到。
回到车上时我留在了后座“照顾”童英,在将她的头抬起放到我腿上时,我注意到她微眯开了眼,展露出来的目光是清明的。猜测大约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她看起来这般萎靡不振的,我不动声色地保持沉默,童英又再闭上了眼。
今天天气突然转了阴,灰蒙蒙的看着是要下雨。果然开了两个多小时就有雨滴落下来,而且很快就变成了磅礴大雨,看着车窗外模糊影像,我的心头不由添上了一层阴霾。担忧在这种恶劣天气下开车,会很不安全。可担忧归担忧,当车子突然倾斜时还是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咚的一声,我的头直接撞在了车门上,并且身体从座椅上要翻落,但就在我连同童英都半摔而下时,一股力量撑在了车板上。
我立即稳住身形,并快速将童英拽起来,朝前快速看了眼,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后面。
事实上车内已经乱了,谢泽和祝可摔趴在地上不明所以,而古羲在帮着秦舟猛打方向盘,刺耳的刹车声刮着耳膜。终于车子停住,车身也没有完全翻到,却以45度角的位置倾斜在那。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52.路险(3)
当谢泽刚要狼狈爬起来时就听到秦舟在怒喝:“不想死的就都不要动!”
心中一凛,听见祝可小声问出了我的疑惑:“发生什么事了?”
古羲头也没回淡淡道:“路面坍塌了。”
所有人都僵住,昨天开了一整天,到后面就进入了山道。山道狭窄,左侧是山体,右侧就是连围栏都没的山崖,这路面坍塌就意味着随时可能连车带人滚落山崖啊。
这时没有人再敢动一下,由于我们在车后也看不到前面的情形,不知道具体车子是怎么就倾斜在这了。雨越来越大了,车窗外完全看不清,如此下去这路面只会更加不牢固,必须得立即想办法才是。
古羲与秦舟之间眼神交流就能明白对方想法,第一步秦舟小心推开驾驶室车门,由于车子向那侧倾斜,车门只能打开二十公分的间距,他慢慢将身体钻了出去。第二步是古羲从副驾驶座往驾驶座上缓慢移动,这期间车身晃了一晃使得他定住了身。
就在这时突然谢泽阴恻恻地问:“不会是想弃车不管我们了吧?”话落就看见他伸手也要去移车门,可古羲一回眸,冰冷的目光直直盯着他,嘴里吐出让人慑缩而狠厉地话:“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谢泽缩回了手,我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脸,但从祝可惊怕的脸上可以大概想到这刻他的眼中也都是恐惧。因为古羲这话,我知道并不是在开玩笑,甚至冷冷地透着杀气。
等古羲坐进驾驶座后,我本以为他会像秦舟一般也钻出去,可看他稳坐在内不动了。而中侧门被秦舟从外给缓缓移开,这时无比庆幸开的是面包车,后面车厢的车门是移动而开的,否则怕往外推车门造成的震动会导致更深的危险。
车门被秦舟移开到足可供人钻出的空间时,一把将谢泽拽了出去。见此我心稍稍安落,这个定时炸弹在车上就意味着危险随时都可能发生。等祝可小心翼翼地也爬出车后,古羲回过头来看我,细细盯了我一瞬后问:“怕吗?”
我摇摇头,他道:“那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