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
“别说了,这一次,谁也别想阻止我。”
淳于详道:“阿瑾,你要沐九娘,我和你娘帮你弄回来,现在怎么办?这个沐九娘如何处置?”
淳于瑾淡淡一忘,冷漠地道:“你们如何弄来的,就如何送她回去。梁宗卿那个混蛋,生死危急,却要靠一个女人来保全性命,将她送回梁宗卿身边。我要真正的容容,而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替代的她。”
他要入世,他要去寻找沐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会把她寻到。
*
四月初五,梁府的梁书桢带着丫头出门买点心,快回府邸时,发现府门前坐着一个着华衣的妇人,怀里抱着一只食盒,里面满满的装着各式点心、饯果。
书桢快奔几步,走近沐容笑道:“义母,你回来了!义母,听说你受伤了,和义父在一块,现在京城茶肆酒楼都在传说,是义母冲入敌军给义父解围……”
沐容没理,依旧狼吞虎咽地吃着自己的点心。
书桢蹙着眉头:“义母这是怎么了?”
“二姑娘,快扶公主回府,若让外人瞧见,只怕……”
侍女没说完,可书桢也知道不能让人瞧见沐容现在这种狼狈的样子。
义父还真是,明知道义母受了伤,怎不好好陪着她,还让她独自一人出现在梁府。
书瑶、书晴也听说沐容回府了,姐妹俩赶到琴瑟院。
伴春压下沐容的后颈窝,沐容的后颈下有一片像小指甲大小的美人痣,有点形似树叶状,这是如假包换的,真真的树叶状美人痣。
是真的!
伴春又看了沐容胳膊上的疤痕,这是沐容小时候从秋千上跌下来,被石头划破了胳膊,留下了疤痕。
也是真的!
伴秋问道:“是公主?”
伴春肯定地点头:“伴夏、伴冬呢?为甚是公主一个人回来的,公主还变成了这样?”
书瑶姐妹三人歪头看着只晓得不停进食的沐容,她就似不知饱一般,饿时吃得快,不饿时就慢悠悠地吃,拿着食物当玩具,是不时咬一口,舔一下,动作就像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也不说话,谁要是碰她的食盒,她立时就会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书晴伸手轻扯书瑶:“大姐姐,义母变成这样了,怎么办?”
书瑶忙道:“快请大管家,让他来一趟。”
大管家进了琴瑟院,看着不说话,只知吃的沐容,眉头拧得更紧了。“大姑娘……”
书瑶道:“大管家去趟益王府,把义母的事悄悄告诉她,请她过府一趟。”她闭上双眸,京城百姓可拿月凰公主当女英雄,说她英勇闯入敌军阵营,勇破兵阵,助梁宗卿突围,其间更是添油加醋,仿佛那不是凡间女子,而是误入人间的仙女。
益王妃李乐昌到时,看到沐容,先是一怔,脑海里掠过幼年沐容的样子:怎么又变回去了!
沐容从出生到十四岁,就是这们的痴傻儿模样,只有吃能要胁她,否则她就能谁的话都不听。
李乐昌叮嘱道:“公主是受了刺激,患了离魂症。伴春,快给你家主子收拾一番,我这就领她入宫,请太后、皇后宣太医瞧病。”
沐容被李乐昌塞到了凤辇了,一行人入得宫中。
*
慈宁宫。
太后看着这样的沐容,脑海里全都是从未有过的熟络感,这才是她相识十几年的亲孙女啊,不用瞧身上的疤痕、胎记,光是一眼,她就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沐容,是他长子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
雷皇后瞧罢之后,一阵揪心地痛,“乐昌,这是怎么回事?”
李乐昌便将今儿书桢出门买点心,回来瞧见沐容坐在梁府大门外的事细细地说了。
雷皇后眼珠一转:“梁宗卿给太后的家书,说月凰已怀有身孕,大伤之后不易长途跋涉,他要留在身边照顾一些日子,月凰不愿回京,想陪在他身边。如果现在的月凰是真的,梁宗卿身边的月凰……”
几人不约而同地忆起一个词:细作!
梁宗卿身边的月凰是假的。
李乐昌握紧拳头,“皇祖母、母后,这是有人故意把月凰变成了傻子,这个仇……我们沐家一定要报。”
太后道:“传太医给公主诊脉,此事先不要声张,着人去请皇上!”
沐容讨好似地扑到太后怀里,“祖母,我饿……”
这感觉,如此熟悉。
太后已经肯定,这才是沐容,心下五味陈杂,搂住沐容柔声道:“容姐儿……”眼泪扑簌簌地翻滚下来。
真正的沐容回来了,可太后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晋帝到时,沐容已太后的小榻上睡熟了。
雷皇后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晋帝宣了太医。
太医诊过脉后,“公主前不久落过胎,身体受创,又不曾好好坐月子,吃食上要以柔软易消化的为主,忌食硬物,忌生冷……”
雷皇后念一声“我可怜的儿”,抹泪道:“也不知在外头受了多大的罪……”心下暗恨梁宗卿,身为丈夫,连自己的妻子都认不出,这还算什么丈夫?真的一路受罪,假的却受他呵护、疼爱。
太医下了方子,抓了药,太后令伴春去煎药。
太后、雷皇后与李乐昌又哭了一场,是心疼沐容,可痴傻的沐容躺在榻上,全然感觉不到家人的担心与心疼,睡得香甜沉稳。
雷皇后道:“皇上,你可得给容容做主,一定要查出是谁将她害得这样,这孩子从小到大,吃苦受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