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听苏闭月声音分明带着哭腔,又见她眼中的泪水掉到了手背上,便问道:“闭月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跟老祖宗说说。”
苏闭月咬了咬嘴唇,又望了望苏陌素和季应承,十分畏惧的模样。
“瞧你表哥表妹做什么。”苏老夫人皱着眉,“是应承又惹了你?”
苏闭月摇摇头,还没开口就抽泣起来:“是陌素表妹……”
苏闭月带着哭腔,正要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却是听到门口突然有一个嗤笑声传来。
“大姐姐,你输了。快,把你头上的梅花簪子给我。”
“给你。”苏追月将头上的发簪拔下来递到苏清浅手中,拉着她走进正厅:“给老祖宗请安。”
苏陌素抬头看去,只见进来的两个少女一个是周身粉色装扮,另一个却是鹅黄色服饰。
那粉色齐胸襦裙的少女正是开口打断苏闭月的那一个。她进屋后并没有看向苏陌素,只是给苏老夫人行了礼,之后就欢欢喜喜摆弄起手中的簪子来。
“真是没个正形!”苏老夫人虎着脸望了苏追月和苏清浅一眼,眼睛中却并没有严厉的神色,“清浅,你来说。怎么又从你大姐姐手中骗了个簪子。”
“老祖宗,哪里是骗。是大姐姐输给我的。”苏清浅鼓着嘴答道,“承表哥先前在里面说,三妹妹心疼婢女,又心疼新来的素妹妹。我和大姐就争执,到底三妹妹更心疼哪一个。”
“胡闹!”苏老夫人听了这话,脸上却是真的严肃起来,浑然不似方才那假意吓曾孙女的模样,“我苏府的小姐,和一个婢女相提并论,说出去像什么话!”
见曾祖母真的生了气,一厅的少爷小姐顿时都禁了声。只有苏闭月还咬着嘴唇,在无声落泪。
“若真有这样的婢女不知轻重,在主子面前自视甚高,那就乱棍打死了事!”苏老夫人将茶盏重重一落,都没让刘妈妈和王妈妈扶着,就直接走回了里间。
季应承没有想过今日会这般收场,但总归这事是揭过去了,陌素表妹也没有受罚。
他指着苏追月和苏清浅,向苏陌素介绍:“陌素表妹,追月表妹是你们几人中最年长的,只比我小一岁。清浅表妹和闭月表妹都比你年长两岁,不过清浅表妹月份大上一些。”
苏陌素今日是第一次和平城苏府的这几位姐妹相见。苏闭月显然是难以相处,但苏追月和苏清浅却是帮了自己。她感激地走上前去。
“不要谢我。”苏追月却是伸手挡住了苏陌素前进的步子,“我只是见不得有些人不知轻重,也不看看是什么出身!”
苏追月这话将苏陌素也骂了进去,季应承便有些担心地望向苏陌素。
但苏陌素魂魄却是个嫡女,是以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也被绕了进去。只有苏闭月听了这话,提着嗓子,大声哭了出来。
苏追月还偏要火上浇油:“老祖宗说的没错,不足轻重的东西就该乱棍打死了事!”
苏闭月受不住重话,便带着哭声跑了出去。
厅内的苏清浅却是朝苏陌素笑了笑,又晃晃手里的簪子:“我是为了这簪子。”
苏陌素点点头,依然向两人行了个礼。然后便与季应承一同走出了正厅。
一出正厅,季应承就饶起手背来。他饶得急了些,手背上瞬间就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红痕。
“表哥,怎么了?”苏陌素拉拉季应承的袖子,无声地问道。
候在外面的竹韵也跑了过来:“少爷你这是又被虫子咬了吧?一到夏天,少爷就很容易被虫子咬。”
“没事。用冷水冲冲就好了。”季应承却是毫不在意,“陌素表妹想去了哪儿,我带你去四处转转吧?”
想起苏陌素的认路本事,竹韵连连点头:“素小姐不如带着少爷去药店。他这皮肤,一被虫子咬,就非得起个包,痒上十天半个月才消得下去。”
季应承不满地瞪向竹韵:“陌素表妹才来平城,哪里是她给我带路,明明是我带她出去转转。”
苏陌素拉拉季应承的袖子,表示自己确实想出去走走。她这几日呆在苏府,除了有个丫鬟小冬会送来三餐,其他时候,院子里连个婆子都没有。她必须要出去添置一些东西。
平城的闹市不如京城繁华,却也有其独特的风味。各色的小吃密密麻麻摆了一条街,香味一bobo地冲入鼻中,苏陌素都快分不清楚方向。
季应承见苏陌素初到平城,又遭受了那一番罪,一张小脸瘦得连巴掌大都没有了,他便十分心疼:“陌素表妹,尝尝这个。陌素表妹,来,吃这个。”
尽管苏陌素一直在拒绝,季应承却依然买了一大堆零嘴吃食。且每买一样,就站在一旁殷切地盯着苏陌素张嘴下口。
竹韵看着自家少爷那完全停不下来的喂养兴致,心中忍不住呐喊:“少爷,光吃零嘴是不会长肉的!要吃饭啊!要吃肉啊!少爷,竹韵好饿啊。”
可惜苏陌素和季应承都没有千里眼、顺风耳,根本听不到竹韵心中的话。
“季少爷!苏小姐!”一个欣喜的声音突然由远及近。
苏陌素从零嘴堆中抬起头来,只见李大刀正朝他们大步走来。
“季少爷,苏小姐,你们对大刀有救命之恩啊!”说完,李大刀也不顾身处闹市,就要跪下身去。
季应承连忙扶住他:“快别这样。你那主家没有责罚你吧?”
李大刀摇摇头:“没有。我听了苏小姐的,先跟主家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