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好去处么,自然是阎王爷那儿了……
“休想!”荀妈妈放在腰间的手猛地掏出一把弯刀,下一刻只见寒光一闪,只听晴儿身后一个蒙面人惨叫一声,高高举刀的掌心竟然横了一道两寸来长的伤口,流出的鲜血猩黑!
大刀“铿锵”一声落地,然同时响起的是另一个大汉的惨叫,一手捂在脸上,指缝间赫然又是猩黑的毒血!
第三个大汉见状猛地后退,荀妈妈手中的匕首立即朝带头的大汉脖际划去!
“大哥小……!”第三个大汉颤着嗓音,荀妈妈的速度太快了,没等他把话说完,荀妈妈手中的弯刀一个回势,结果了那人性命!
“咚!”
“咚!”
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倒在地上,死的时候都没看清荀妈妈究竟是怎么出手的。剩下的两个大汉惊恐地看着荀妈妈,捂着手和脸后退。
“告诉我,这孩子究竟是谁的?”荀妈妈的嗓音沙哑,加上她脸上横亘着的可怕的鬼爪一样的胎记,还要那跛着的脚,看起来仿若地狱爬出来的一只死不瞑目的恶鬼。
可她姣好的另外半张脸,却明明在阳光下散发着玉一样的晶莹,晃着人的眼,恶魔与天使的结合。
“我……我们,不知道……”捂着脸的蒙面人紧紧地盯着荀妈妈的眼睛,明明当中散发出来的是杀意和凛然,可他却半点也不敢移开眼睛,生怕一个错眼便又丢了性命。
“不说是吧?”荀妈妈忽地扬手,手中的弯刀划过一道更为寒厉的寒光,下一刻只听第三个沉闷的“咚”,第三个蒙面人倒地。倒地的时候还在捂着手,然脖子处的黑血只有一条线,却要了他的命。
一刀封喉,这该有多么可怕!
“我说,我说!”那人眼看着自己的三个伙伴在自己眼前这么猝不及防地死去,腿一软便跪在地上求饶,“女侠饶命,我什么都告诉你!这孩子他其实是王额……”
那人忽然睁大了双眼,张着嘴,保持着跪地的姿势,朝左侧一倒,第四个“咚”得一声,毙命。
荀妈妈盯着那人脖子间的一枚银亮的细如发丝的银针,眯了眯眼。当今天下,能将暗器做得这般精致的,唯有两处,一处便是北漠,一处便是天泉山庄。
而这根银针的尾部几不可见地簇着一点红,如果她没猜错,这应该不是北漠的东西。
握紧手中的弯刀,荀妈妈对着虚空:“出来吧,叶秋霜!”
*
承云殿中,吕芳被人押解着带到,跪在黎湛等人面前,铁青着脸,不去看任何人,包括身边的秦绿萝。
他的身上一身布衣,不是宫中打扮,更不是下人打扮,一双黑靴子蹬在脚上还沾着土,甚至本来握剑的手上都沾了些泥土,就像从田间山间劳作被人突然抓来一样。
秦绿萝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吕芳,从前英姿飒爽的侍卫,才不过多久不见,竟然看起来像是一介平民,若非此人自己深爱过,她恐怕都快认不出来了。
“启禀大王,此人几日前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逃出宫去,还偷了马厩一匹好马,”押解吕芳来的正是当日迎秦无衣等人嫁到天黎的雷诺雷将军,因认得吕芳,故而才将其抓获,“这厮逃到附近的山里,扮做农夫,被我等认出,这才押解了来。只是被这厮偷去的马却未曾找到,想是被这厮饿了宰了吃了。或者,是卖了换了钱花了……”
“哼……”听闻承云殿有热闹可看而急急忙忙赶来的秦莺儿,秉着能将比她高的人踩下来就一定要狠狠地踩几脚的原则,听到雷诺这么禀报,立即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意有所指地道,“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偷马算什么?早在天黎的时候,他就已经偷人了呢……”
说着话,秦莺儿仿若十分得意地将殿中的人都扫了一眼,发觉许多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立即更加忘形。说完了,还不忘朝秦绿萝看了一眼,笑得那般意味深长。
而他心头此刻是相当得意的。想不到秦绿萝也有今天,这吕芳都被带到这殿上当堂对峙来了,她能不趁机踩一脚么?秦绿萝从王后的位子上下来,那就谁都有可能成为那个位子的女人。左爰是不太可能了,毕竟太医都断了,自打上回小产,左爰不太可能有孩子。
天黎正当繁盛,怎么能立一个年纪轻轻就无法生育的女人?传出去,还不怕被人笑话?!
“放肆!”馥太后紧紧地盯着秦莺儿,目光如利,“这等粗俗的话语,怎是你一个妃嫔的口里能出的话!”
“太后,臣妾……”馥太后的话顿时如同一个猛雷打在秦莺儿头上,她这是得意忘形了,才会这般,怎么忘了“偷人”二字,是宫闱当中相当忌讳的。
这么一吓,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而且如果吕芳一个侍卫偷了人她都知道,那么换句话说,她这个公主当时一定也是不太正经的……
秦莺儿想到这里,顿时后背冷汗涔涔,她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多大的坑啊……
“太后,臣妾……”秦莺儿赶紧想着争辩,然而馥太后已然别过脸去,看向黎湛,十分不满:“大王,这不过是个小小的马夫,偷了匹马算是什么事情,你把他带到这承云殿来做什么?不相干的人,都给哀家出去!”
黎湛还嫌今天的事情不够乱吗?瞧这满殿乌泱泱一群人,一扫就能看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