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两个人没想到本应该在建国公府赴宴的司徒空怎会突然出现,乍然一见如同见了鬼怪一般。不约而同腾地跳了起来。
那奶娘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冷汗直冒,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能出口,随即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全身抖得如筛糠一般。
看着床上白着小脸睡得并不安稳的司徒安,再看看奶娘那仿佛陷于绝境一般的反常举止,更还有莫名出现在司徒安屋里的面生小厮,司徒空脑海里闪过种种可能。
今日的家庙太不寻常了!
首先小林氏就极是反常,司徒安是小林氏的心肝,平日里哪怕司徒安有个风吹草动,就如同要了她的命一般,今日却为了替老夫人祈福,置司徒安排小命于不顾。
如此反常的行迹,没有猫腻,鬼才相信!
事出反常必有妖!小林氏那里,必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司徒空冷冽的目光盯着软倒在地飕飕发抖的奶娘,脑子里涌出一个又一个问号。
难道小林氏趁着今日府里只剩下老夫人,擅自离开家庙去回府里见老夫人去了?
不对啊,若真是去见老夫人,又怎会不顾司徒安?
虽说司徒空打心底不喜欢司徒安这个庶子,可是老夫人对司徒安却是极疼爱的!
若知道司徒安又吐又拉,就算不亲自过来探望,也必定会使人去请了大夫。
那么司徒安生病之事,并没有传到老夫人的耳里,可见小林氏也绝对没有去老夫人那里。
那么难道小林氏是擅自离开家庙,偷偷去白莲庵看望司徒锦了?
嗯,这倒是极有可能!
小林氏如今的胆子越发肥了,若真是偷偷去了白莲庵,虽情有可原,却不容她挑衅府里的规矩,自是要严加惩处。
只是面前这个小厮又是何人,出现在安宁侯府的家庙里,而且还是在司徒安的屋里,刚才进来时,这小厮还在小心翼翼的替司徒安擦拭,这种种又做何解释?
家庙里都是女人,司徒安是唯一的例外!
司徒空的脸上阴晴不定,那小厮在短暂的惊惶以后,张开嘴来就要高声呼喊。
林管家心头一跳,这人难不成是要与人报信不成?
直觉告诉他不能让这人出声,于是手一抬就准备封住此人的哑空,疾风去比他快了一步,只见他旋风般冲上前去,一指封住了那小厮的哑穴。
那小厮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张嘴闭嘴急得脸红脖子粗,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最后只得徒劳地闭上的嘴,认命地软倒在地方,任凭疾风将他捆了个结实。
无论这个小厮是什么人,又是谁家的小厮,出现在安宁侯府的家庙就该捆,所以疾风捆得没有丝毫的压力,手上的动作也极重,把那小厮疼得脸都扭曲了。
不但如此,疾风捆完以后,还重重地踢了两脚,引得那小厮恶狠狠瞪了他两眼。
哟,还敢跟小爷耍狠?!这两眼再次招来了疾风狠狠地两脚,那小厮总算看出疾风是个狠的,终于消停了下来,闭上眼睛再不看任何人一眼。
第二百一十八章 孤男寡女的能做什么?
司徒安的奶娘心头千回百转,想着要给小林氏通个风报个信,可是疾风对那小厮的一系列动作,却让奶娘吓破了胆,跪伏在地不敢出声,心知今日之事已经万不能善。
却还是在心里祈祷小林氏那里能够得到些风声,快快让那屋里的人离开,只是一切能如奶娘的愿吗?
自然是不可能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奶娘才听到头顶传来司徒空充满怒气却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显然司徒空并不想被小林氏察觉他来了家庙:“说,这人是谁?林淑琴人在哪里?”
奶娘迟疑不语,疾风不由心头火起,一脚踩上了她后背,后背传来的疼痛感,令她不由冷哼出声。
这一脚说不重还真不算重,可是这奶娘自从成了司徒安的奶娘,也算是养尊处优,何尝吃过这样的苦处?
这奶娘知道疾风身怀武功,知道刚才那一脚疾风留了极大的余地,只怕连一成力都不能使出来,若她再不说实话,只要疾风用上力,今日她可真没有活命的机会了,于是再不敢有半分迟疑,也不敢有所隐瞒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小厮的身份:“是,是,是表舅爷身边的长随。”
“表舅爷?哪个表舅爷?你给我放聪明点,想想你家里的那个小子!”司徒空心头一跳,用如冰般冷肃的声音沉声道。
“是,是青城的华表舅爷!”就算司徒空不拿奶娘的孩子做威胁,奶娘也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只是心里害怕,说话就有些结巴。
司徒空身子晃了晃,身边的林管家连忙伸手扶了扶。却被司徒空轻轻推开:“华表舅爷让个小厮来家庙到底何为?林淑琴到底去了哪里?”
奶娘猛地抬起头来,眼中的惊讶丝毫不加掩饰:“没听说林姨娘外出,只是昨日有过交待,今日要为老夫人诵经祈福,没有姨娘的召唤不得打扰。”
司徒空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眼神在疾风的面上扫了过去,疾风却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没有感觉到司徒空的目光。
司徒空的心里一种极不好的感觉。冷冷飕飕的目光在奶娘、司徒安和小厮的脸上来回扫视,心头却翻滚着万丈巨浪。
他之所以不喜欢甚至厌恶司徒安,不仅仅是因为司徒安是小林氏再次对他用了下三烂的手段才得的。更因为司徒安与他没有一丝的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