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骂声哭声不断传来,安嬷嬷和白芍的脸色显得十分焦灼,几次要近前去,可是林管家凌厉的眼神让她们胆寒,而且她们心里就明白,三十大板和逐出侯府的处罚也不只是说说而已,因此就算心焦,也只得顿足不前,守在原地焦急地等候着。
大约小半个时辰过后,屋里的声音才渐渐平息下去。
再过了大约一刻钟,司徒空从屋里出来,对着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人连下了几道命令,派了两个侍卫在暗处守着。
至于小林氏,司徒空眼光冷冷地看了半晌,直看得小林氏不得不垂下高傲的头,这才咬牙切齿地下了新的命令:“小林氏对嫡子嫡女不敬,扣除半年月例,禁足一个月。”
司徒空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明显对这样的处罚极为不甘,可是这是与老夫人之间达成的协议,他就算再不甘也只能如此,于是心里对司徒娇更多了几分愧疚。
挥手让两个健仆将小林氏押回芙蓉苑,司徒空这才甩甩衣袖带着林管家匆匆离去,所去的方向是司徒娇的居所青云阁。
司徒空离开慈安苑的时候,虽说脸色并不是太好看,不过脚步却比来得显得轻松了许多,反观老夫人那屋里,却传来了一阵唏哩哗啦瓷器碎裂的声音和咒骂声,这么明显的对比,让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人不由的心惊胆战。
看来这侯府是要变天了。
第五十章 小心思
这一天老夫人的屋里时不时传出老夫人气不顺的叫骂声,慈安苑伺候的女仆,上到安嬷嬷这样的老人,下到打扫院的粗使婆子,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整个慈安苑显得格外安静,同时时不时传出来的叫骂声就显得格外刺耳。
安嬷嬷是老夫人的陪嫁丫环,打小就跟着老夫人,老夫人对她也极为倚重,只是刚才司徒空看向那从未有过的冷冽目光,让安嬷嬷不由地心寒,再不敢如以往那般在老夫人面前说三道四。
白芍等几个丫环嘴巴更是如上了锯,安嬷嬷不开口,她们几个更不敢开口,只是轻手轻脚用心伏特庚子自己份内的活。
谁都知道,如今韩大将军和建国公都回了京城,依韩大将军那个护短的性子,老夫人再如此固执下去,一味地磋磨韩氏和她所出的一儿一女,就算老夫人是长辈,只怕也落不得好。
耳边听着老夫人一会唉声叹气,一会又恨声叫骂,安嬷嬷的心里不由暗自揣摩起来。
若是十年前安嬷嬷也许会完全站在老夫人一边,可是如今只要一想起自个那聪慧机灵的小孙子,安嬷嬷就不由地要替自个留条后路。
她这一辈子当奴仆也就罢了,她那个小孙子有着过目不忘的好记性,如今不过只跟着二少爷启蒙,就让先生对他大加赞赏,大呼可惜。
安嬷嬷私心里还想求着老夫人给个恩典,她不求老夫人能够放她全家出府做良民,只求能够让小孙子去了贱籍,让聪慧的小孙子有个好前程,就算马上要了她的命,她也能闭上眼。
可是老夫人如此固执下去,她作为老夫人身边的第一人,能有什么好果子呢?那么自己那个孙子又何来的前程?
难道老夫人不知道别说建国公府只一个韩大将军府就够安宁侯府吃一壶的,若这两府联合起来,安宁侯府能有什么胜算?
就算侯爷如今深得圣上器重,可韩大将军和建国公不是更得圣上器重吗?
更何况当年之事,也并不是没影可查。
若真要查起来,这所谓鬼仔,一查就能查出端倪。
还有小林氏算计侯爷之事,一直来韩氏只是心寒于侯爷对司徒娇不闻不问。
若韩氏真要拿起侯夫人的架子来,别说小林氏算计侯爷的事,就连小林氏自以为隐蔽的阴私事,也会一件件翻出来,小林氏不过是个妾室,真到那一日能讨得了什么好?
唉,老夫人这些年的作为是越发糊涂了。
安嬷嬷在心里长叹,正所谓旁观者清,只是她一个当奴婢的,又怎能左右主子?唯有在适当的时候劝着一些。
今日安嬷嬷也只看了一眼司徒娇,虽说作为安宁侯府的大小姐,那气度还是差了些,可是偶尔露出的眼神却并不如司徒锦所说的那般怯懦,一个打出生就送出府养着的孩子,有这般气势还真是难得。
回到侯府,届时有韩氏亲自教导,又有大将军和建国公府的支持,假以时日大小姐必定大放光彩。
不行,不能再让老夫人折腾下去,更不能坐以待毙,无论如何要好生劝说老夫人,就算不能完全如了侯爷的意,也不能让老夫人与侯爷对着干。
安嬷嬷在心里权衡了半晌,终于理清了思路,伸手给老夫人顺气,嘴里劝解道:“老夫人还是放宽些心,前太医来请平安脉时可是说了,让老夫人千万别轻易动怒。这侯府啊,还得老夫人把着关呢!”
“那个鬼仔进了府,只怕从此府里不得安宁。”老夫人眼光闪了闪,精光带着丝丝寒意,令安嬷嬷心里不由一个咯噔。
看来老夫人是要利用大小姐生辰来做文章了,若真是如此这往后,侯府只怕真的不得安宁。
安嬷嬷眉头不由紧了紧,心里百转千回,最终还是没把宝押在老夫人和小林氏的身上。
老夫人身边有个小林氏,小林氏名下还有个司徒锦和司徒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