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钧冷汗涔涔,紧紧的咬着嘴唇,告诉自己,你不能出去,不能出去。
没多久,惊闻噩耗的先皇后赶来,随她同行的,还有她的亲妹,庆阳候夫人,太医诊断说皇上乃中毒而亡,而毒物正是这桌上的糕点……
随后,先皇后悲痛欲绝,摘下自己的簪子,便刺向了自己的胸前,而庆阳候夫人,也明悟过来,她看着自己手上鲜红的蔻丹,是今早她出门之时,夫君亲手为她涂抹的,而后她进宫,便来教姐姐她新学的西域糕点,后来,这份糕点蒸制出来的每一步,她都亲手参与了……
她一头撞向了大柱,鲜血染红了一地。霍迎似乎才明白,想夺先帝的命,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她……被她挚爱的夫君,庆阳候逼死了。
萧钧对霍迎的恨,绝不亚于对霍家人的恨。可是那长相y-in柔的太监,沉着脸对她说,叫她装疯卖傻,他会帮着留她一命。等送她出宫,他便自行了断,去九泉下见他偷偷爱慕了一生的人。
……
床上的人忽然轻轻咳嗽了几声,把萧钧从那血色的回忆中唤醒,她看了看自己染血的裙角,泪珠滚落。
片刻之前,她执意不信她的时候,初凝突然松开了手:“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不会害你。”
她说什么都不信,一想到幼弟受伤,国祚将衰,正统难为。她心里面便一阵刺痛,那匕首毫不留情向前。
她本以为初凝会让开,可是她没有。她不受控制的右手一偏,才避开了要害,刀刃从初凝手臂划过……
萧钧慢慢坐下来,坐在床上,伸出手指,拂了拂初凝的眉眼。
她想起来,晗光刚去落英殿照顾她的时候,对她说这皇宫大内是您的家。那个月华如水的春日夜晚,她告诉自己要心意坚定。
再后来她落水,萧钧根本没想到她也会跟着跳下来。回到宫里的时候,她便好像患了失心疯一般,不管不顾的把她也拉到了床上,抱着她,亲她……
萧钧唇边抿出淡淡的笑容来,她的心,早就向这人敞开了。
她的强大、冷静和理智,让她无法自控的想要依靠。而她偶尔流露出来的柔软,尤其是她每次唤自己婉婉的时候,萧钧的心底都一阵悸动。
她知道,她早就再劫难逃了。
刚才那匕首见了一些血,她便慌了。初凝还是淡然的,清亮的眸子落在杨清俨身上,叫他走,而后又脱下了外袍,躺在了床榻之上。
萧钧慢慢哭出声来,呜咽着说:“你为什么不躲开?”
初凝被这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吵醒,半闭着眸子说:“我若是躲了,你还会信我吗?”
萧钧握住她指尖:“余生只信你一人。”
初凝睁眼一看,只见萧钧眼角红红,鼻尖红红,紧紧的咬着嘴唇,小声小声的抽泣着,一见她醒了,便又扑了上来,哭着说:“不要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未受伤的左手慢慢的动了动,摸了摸她的头:“小点声,我没事,你哭的我都睡不着了。”
萧钧忙点点头,手忙脚乱的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哽咽着说:“我不哭了,你的手臂还疼吗,我去给你找点药可好?”
她这般慌乱的少女情态实在罕见,平日里脸上的沉稳和波澜不惊早就不见踪影,眸子里倒映出初凝那张恬静的脸颊来。
初凝闭上眼睛,让她给自己上药。萧钧从没做过这样的事,下手也不知轻重。
偶尔触及伤处,初凝都难免眉心一蹙,萧钧更加慌乱,也不知用了多大时辰,才给她上好伤药,而后又低着头,颇为羞赧的说:“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她凑近初凝手臂伤处,羞赧的闭上眼睛,又长又密的睫毛像把小刷子,慢慢的呼出热气来。
初凝抿唇笑笑:“你现在这模样,与稚童无二。”
萧钧脸一红,但是看她神色苍白,也不和她辩驳。
她先是脱了自己已经染血的衣裙,然后又拿s-hi布擦掉了地上的血渍。木窗一开,清风徐来,夜风清凉,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散了,她才放下心来。
萧钧再去床上看初凝的情状,发现她已经睡熟了,呼吸声轻轻浅浅的。她给初凝掖了掖被角,而后又把她冰凉的手放进了被窝里,而后咬着嘴唇咬了咬,便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也爬上了床。
初凝向来是怕冷的体质,今日失血,身上一直凉冰冰的,没能热起来,等感受到身旁暖洋洋的温度,她便靠了过去。
萧钧的脸已经红透,她轻声唤了一声:“晗光……”
被她揽在怀里的人,在睡梦之中嘟囔了一声,而后便睡熟了。
萧钧咬着嘴唇,大着胆子,紧紧的抱住了怀中人,白皙纤细的手臂捧着她的脸颊,在自己肖想已久的薄唇上亲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作收离300近了一点,敲开心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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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冷宫公主(十)
霍启登基不过一年, 如今突然中毒而死, 自然引起了不少争议, 更不要说, 他这皇位本就不是正当手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