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岚一时间不能理解父母的动机,觉得有些苍凉:“爸妈……你们以为拿我就能抚平承川哥哥受过的伤是不是?”
“不不不,岚岚,当时结婚的意思是承川提出来的。不是我和你妈妈要求的。孩子,你别误会。”喜国焕解释道:“我是你爸爸,再怎么无能,也不会拿你做交易。我当时看承川那孩子也真诚,而且你跟着他也不必像现在这样受这种苦日子,所以我和你妈妈一合计,就觉得你应该跟着承川过日子。”
喜岚觉得这半年多真是恍若隔世,现在她听不进父亲的话,却又不能安静下来思考,恍恍惚惚站起来朝房间里走。她小小的房间已经全部换上了地毯,厚厚的绒毛。房间里摆着一张看上去舒适无比的柔软的床,床上是和小公馆里一样的被子。
一直到年三十晚上,喜家还是冷冷清清,就连春节晚会,一家人也都没有看。三十的晚上,下着雪,窗外呼呼的刮着风。一家三口各怀心思吃了晚餐回房间去了。喜岚在床上辗转反侧,还是不能入眠,这宽大舒适的床,这轻薄暖柔的被子,这暖洋洋的房间。她怎么也摆脱不了小公馆的影子,不对,是摆脱不了孟静楷留给她的痕迹。
喜岚掀开被子赤着脚拉开门,果不其然,管家一听到大门的动静,立即从车里钻出来:“小姐。”
“我不是你的小姐,你用不着对我恭敬无比。”喜岚觉得很生气,因为孟静楷而得到的尊敬,这并不让她舒服。
“小姐你没有穿鞋,还是回去穿了鞋再出来吧。”有礼物,在孟静楷脸上左右开弓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还抱在手上的老二家的十三个月的小丫头看见了,咯咯咯咯笑起来:“羞羞。”粉嫩的小手遮着眼睛。
孟静言笑:“三哥倒是大小通吃,一下午子璇都在等你回来,连大嫂都不要了,子衿也是,现在倒是小模样装害臊了,小嘴儿一下午只会叫三叔。”
戴琳宠这个小儿子,满意地说:“好好好,回来就好。晚饭吃了没?”
“吃了。”
老爷子倒也是宠这个孩子:“小三啊,过了年又大了一岁,有什么打算没有?”
孟静楷知道爷爷的意思,他却刻意回避:“以后的事儿谁能打算得那么清楚,走一步是一步吧。”
“没问你别的,你就告诉爷爷,有中意的姑娘没有?”
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并不给他回避的机会。
孟静楷拿起一块盘子里的酥饼:“爷爷……”他苦笑了一下。
孟国涛冷哼了一声:“别闯祸了吧,我真是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的。竹厂地块何玉峰那家的事儿你最好给我弄弄清楚,别闯了祸,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老子给你擦屁股。”
孟国涛是当初最反对孟静楷做生意的人,这会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总觉得这个小儿子没有一处像自己,更不像是孟家人。
“你只管说。”孟老爷子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现在不是在你办公室,别拿这套来唬孩子,大过年的。”
“孩子!都三十好几了!”孟国涛就是拿这个小儿子没办法:“我看哪家姑娘也没有姜家那姑娘好。改小公馆,孟静楷浑身的毛都要炸了:“爷爷!”
老爷子皱眉:“你爷爷我虽然老了,耳朵好使。静楷啊,如果是玩玩,那还是要姜家丫头吧。虽然你爷爷我没有门户之见,当然,爷爷当年也是苦出生,可是现在社会形势本事如此。”
孟静楷安静下来:“爷爷,不,爷爷。”他带着些许颓丧。
“这么说,你是认真的?”老爷子点点头:“好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的事儿,我们还是不要干涉吧。”老爷子一锤定音,戴琳松了口气,勉强笑着拉住孟静楷:“楷楷啊,你吓死妈妈了。你告诉我,是哪家姑娘?”
孟静楷不耐烦地推开她:“妈,你就别问了。”
“哼。”孟国涛拂袖站起来:“他要是好意思告诉你是哪家的姑娘,真是见鬼了!”
孟静言终于放下手里的冰激凌,小银勺子叮当一下丢在玻璃盘子里,擦了擦嘴靠在椅背上。
孟静楷忽然看向这个一直沉默的妹妹:“是你……是不是?”
“哈!”孟静言像是看?”孟静言站起来:“对了,孟静楷,你太小看我了。”
孟静楷双手握拳站在那里,一家人像是装在同一个大容器里的冰块,看似透明却是格格不入,而喜岚,他真的没有把握。
当年孟国涛在纪委任职的时候,关于喜国焕那案子,他是主要负责人,现在他怎么能挑明说,我喜欢的那姑娘是当年被双规的喜国焕家的姑娘。不是他没有勇气,而是说了以后,不会有任何帮助。他不知该怎么办。
“三哥,论聪明你比不上大哥,论手段你也比不上二哥,不过好在你还有那么点勇气,这就是为什么三个哥哥里唯独我最和你亲近的原因。”孟静楷不知道这个妹妹要说什么,他晃眼一看孟静言的笑:“可是我没料到,事情已经被捅破了,你却连承认心上人的勇气也没有了。三哥,看来我真是看走眼你了。”
孟静楷无言以对,这层薄薄的窗户纸确实是欲盖弥彰,说与不说完全是一回事了,可是面对爷爷的询问和父亲的质疑,他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不敢,就连那么点勇气也没有了。他疏忽了,他每:“没有。”
要脱身gquot;/gt;本没可能。不管怎样,孟家这个时期g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