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之沉默了一会,问道:
“他现在……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前天被人拆了家,昨天被学校撤了职呗。”王文言一边开车一边没好气地说,“老爷子也是做得绝,直接派了王孟过去,不过我发现王孟还算有点良心,一个手下没带,客客气气把人请出了家门,砸了些锅碗瓢盆和不值钱桌椅板凳,贵的家具家电一律给他留下了。”
“学校第二天就因为‘有人投诉他s_ao扰女学生’这个瞎子都知道是鬼扯的理由给他撤了职,本来准备直接辞退的,不过好像有人帮他,学校后来就给他在图书馆找了个补旧书的闲职。”
顾慎之闭上眼睛。林禾风本应该在那三尺讲台上畅谈古今的,如今却因为他只能坐在终日昏暗的图书馆里,像个大字不识的小裁缝一样修修补补。
“要我说啊,林禾风看着柔柔弱弱的,骨子里跟你一样是个硬茬子。”王文言絮絮叨叨的,“前天家里被搞得一团糟,人一声不吭又给收拾了,昨天被撤职,今天就抱着美工刀和牛皮纸在图书馆里坐了一天,我的妈哟那折磨人的活我看着都牙疼。”
王文言瞥了顾慎之一眼——顾老爷子下手极重,顾慎之这些天心里挂念着林禾风又没休息好,此刻脸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王文言看着看着不禁又有些心疼,神色软下来,叹了口气道:
“你们俩这……唉……值吗?”
“值。”
久未出声的顾慎之睁开了眼,唯有这句问话他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