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杀了苏元思想要栽赃嫁祸给我,连同你一道——你也来自云隐,并且你正一一寻找这些剑。”
白秋令一怔,愣了半晌才道:“你是说,单修明是要将云隐山的秘密永远埋藏,所以......”
“飞星谷世世代代擅医、擅药,谷中草木皆药,用毒自然是不在话下,凌君谷主此前曾说过没有他解不了的毒,苏元思武功高强,独步江湖,轻易是杀不了的,而段洲,他死在我手中可能确实是个意外。”唐昀话音未落,突然一抬手,折扇打开迎面向白秋令偷袭过去,在他脖颈前打了个旋又回到了唐昀手中。
“好比刚才我偷袭你,他们那样武功如此高强之人,必定是对来人不设防,才那样轻易就丢了性命。姐姐、凌翰海、苏元思,都与单修明相识,他不惜一一将这些人都杀了,却又不要剑谱,那于他而言一定有比剑谱更重要的东西。”
白秋令一手捏着方才被唐昀折扇斩断的发丝思索一番,认同地点了点头,他刚开口,便又被沉默许久的段青霜开口掐断了话头。
“唐阁主,白少
侠,人是单三元所杀,但正如阁主所说,于他而言剑谱和剑都不重要,而是唐婉姑娘和程姑娘所知道的真相——他竭尽全力不惜杀害好友都要隐藏的真相。”
段青霜拢了拢发髻,白秋令看到她眼睫s-hi润,眼底的波光粼粼终于从眼角争先恐后涌了出来,她克制着情绪,声音哽咽又道:“想来父亲也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惨死在那毒人手下......”
唐昀与白秋令对视一眼,走到段青霜身侧顺着她的视线望出去,恰好看到三盏花灯消失在了夜色尽头。他斟酌片刻,缓缓道:“我们定会查清此事,前辈还请莫要过于伤怀,身体要紧。”
“程姑娘照看得好,我已大好了,这玉佩和这手札,便是我最后能为两位做的事了,万望保重。”
两人目送程青怀离开,又在河边站了许久。
白秋令手中握着段洲的云隐佩,拇指在那“洲”字上反复摩挲,看着水中倒映的月亮在秋风横扫之下颤抖着破碎,他上前了半步,伸手去牵唐昀,唐昀偏头看一眼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再抬眸看他。
看他眼中装着破碎的月亮和遥遥星辰,突然心头一软,久违而又温柔地朝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