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凌自是十分欢喜,恨不得马上就到明天,瞧着他那喜形于色的样子,晏莳笑着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出个门就高兴成这样,可真是个孩子。
花凌似乎想起来什么,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又问道:“哥哥,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公子也和咱们一起去吗?”
晏莳知道他说的是江清月:“自然。”
“哦,”花凌的小脸笑得没刚才那么灿烂了,“哥哥,他是谁啊?还有他为什么也会住在这王府里?”
江清月在王府中也有一个单独的小院子,里面只有他一人,并无仆人。
晏莳这才想起来,自己从未像小王妃介绍过江清月,顿觉自己疏忽了:“他叫江清月,是我的门客。平日里不常出府,只有在大理寺出了特别棘手的案情时,我才会请他帮忙。”而失踪案,就属于特别棘手的案件。
“那他一定很厉害了,”花凌双手托腮,好看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但他为什么不去考科举?却要在这里当哥哥的门客?”
花凌说完了这话,突然挺直腰板如临大敌:“他是不是喜欢哥哥?他长得好,人又聪明,认识哥哥的时间又比我长。那,那我是不是没希望了啊?”说到这里,俨然已经有了哽咽声。
“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看见小王妃急成这个样子,晏莳下意识地解释着。忽然又轻叹口气,语气也有些低沉,“他不是不想去参加科举,而是不能参加。”
转天一早,用过早饭后,晏莳便带着花凌在府门口与江清月会合。江清月见到花凌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跟来,倒也行了个礼。晏莳又重新给俩人引荐一番,算是正式认识了。
前天晚上失踪的是个年轻的男人,二十多岁,姓李,也没什么正经名,认识的人都叫他大李。是在这皇城里做吹手的,就是谁家有红白喜事去吹奏乐曲的。
前天晚上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大李有事回来的晚了。
“前天晚上我坐在屋里就听到外面有响声,”大李的邻居又将昨天说过的话重新说了一遍,“我便出来看,一瞧是我家那仓房房顶被风掀起来一块掉到地上碎了。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事,正要进屋,就瞧见大李正在开他家的房门,我便上去和他搭了两句话。哪成想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大李就突然在我面前消失了,地上只有一串钥匙。”
大李父母双亡,家中还有个弟弟,但弟弟这几天据说出城了,并不在家。大李失踪一事便是这邻居报得官,昨天晏莳与江清月已经来调查过一次,大李死时正赶上下大雨,所有的痕迹都被冲没了,这次来就是想着能不能碰上大李的弟弟。
花凌缩了缩脖子,拽着晏莳的衣袖小声道:“哥哥,我有些害怕。”
“找个人送你回府?”
我只是想装一下弱小而已。
“我还是想在这儿,跟在哥哥身边就不害怕了。”
正说着,远处突然有个少年大哭着朝这里奔跑而来:“哥!哥啊!”
晏莳与江清月对视一眼,这应该就是大李的弟弟金哥儿了。
晏莳朝着衙役使了个眼色,有人马上拦住了金哥儿,没让他再往里面闯。
“你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金哥儿也就十二三岁,别看年岁不大,但挺有劲的,两个衙役差点儿没抓住他。
“你想找到你哥哥吗?”晏莳的声音不大,但却十分有用,金哥儿闻言立马不挣扎了。
他哭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这会儿抬起头来看着晏莳:“你什么意思?我哥还能回来?”
晏莳没有隐瞒:“我也不知。但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也许对案件会有帮助。”
第十六章
金哥儿也不挣扎了,使劲抽抽鼻子:“那你问吧。”
江清月使了个眼色,两边衙役将钳制住他的胳膊放下。
晏莳问道:“你这几日去了何处?”
“今年我哥把我送到铺子里学做生意,三天前我随掌柜的出城做生意,这刚一回城就听到有人说我哥出事了……”说到此处金哥儿又红了眼眶,几行清泪流了下来。
晏莳轻叹口气,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白色手绢给金哥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花凌站在一旁咬了咬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哥儿意识到晏莳在给他擦眼泪,还有点儿不好意思,瞬间也不哭了。晏莳见状,便将手绢给了他让他自己擦。
“你与你哥哥可有仇人?”晏莳又问道。
“并无仇人,我哥的人缘特别好,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我哥哥都会去帮忙的。”
金哥儿说的这些晏莳之前其实都调查过,确实如此。
“那你哥这几天可有何反常行为?”
金哥儿拧着眉毛想了半天:“没什么反常的行为啊,和之前一样啊。”
晏莳又问了几个小问题,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也在意料之中的。之前失踪的那两个人亦是这般,死前并无仇人,亦无反常现象。
“走吧,咱们到屋里看看。”晏莳说着,率先走了进去,花凌紧随其后。
金哥儿家十分狭小,打开门便能将屋内一览无余。也没什么家具,只有一把椅子,一个桌子和一个破旧的一箱,整个家里最值钱的莫过于那把唢呐了。
“我爹和我娘几年前病死了,给他们治病花了不少银子。”金哥儿站在门口,看着晏莳和江清月在里面查看着,自顾自地讲,“为了还债我哥贪黑起早地干活儿,我那时小也不能怎么帮他。欠得债终于在去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