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不止一次地进入过那片森林了,但并没有发现任何显示出签名迹象的东西,”邵陵道,“那片森林范围太广,咱们就算不歇不睡一直不停的找,恐怕在七天结束前也无法找遍整个森林,我认为我们必须得缩小一下范围,这样漫无目的的找,既耗时间,又耗j-i,ng力,还不一定有效。”
众人闻言各自沉思,线索已经全都解析明白,剩下的最后一步却仍旧困难,在偌大的森林里寻找一个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以什么形式出现的签名,无异于大海捞针。
“说到这幅画里想要揭示的几个问题,”朱浩文开口,“环境污染,生态破坏,瘟疫传染,这三种情况对我们来说最具杀伤力的,是瘟疫传染。
“事实也的确如此,我们的同伴都折损在了这一问题上。所以我想,这破坏地球的三大问题里,画者是否更关注于瘟疫传染问题?换句话说,他更关注的是破坏环境对人类自身的直观危害?
“怿然说他可能是一个人类主义思考者,那么也许,在他所展现出来的激烈极端的讽刺批判表象之下,其实隐藏的是一颗对于人类不作不死的命运的悲悯之心?”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寻找签名的时候或许可以更‘以人为本’一些。”邵陵对朱浩文的说法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说不定,在这些房子里我们还可以找到一些与森林有关的,指向签名的线索?”
“不无这种可能。”柯寻看了眼躺在远处一动不动的秦赐,“事不宜迟,咱们兵分两路,一组人留在这里,继续查找房子内的相关线索,另一组人去森林找签名!”
大家迅速分为两组,体力更好一些的柯寻、牧怿然、卫东、罗勏和方菲去森林,剩下的人留下,秦赐也起了身,和留下的人一起查找住宅区内的线索,两组人约定好中午的时候仍回到原地。
森林小组出发前,牧怿然叮嘱:“把厚衣服穿上,蒙住头脸。前几次进入森林没有受到蚊叮虫咬可能是幸运,但现在,我们不得不防着画的力量作祟,来利用蚊虫叮咬对我们进行下一轮的死亡筛选。要知道,这毕竟是画中世界,不是现实,超自然力量始终是致我们于死地的罪魁祸首。”
四人闻言连忙开始穿戴,柯寻和卫东还去房子里搜集了帽子围巾口罩手套甚至墨镜出来,给大家全副武装上。
这片原始的大森林一如第一天进画时那般幽深蓊郁,无论人类生死轮迭多少代,这些古老的生物都始终沉默且坚忍地矗立在地球上。
自认为站在生物链顶端的人类,实则在大自然里,渺小脆弱得可怜。
五个人在森林里疯狂的穿梭和寻找。
有人负责观察头顶,有人负责观察树干,有人负责观察脚下。
可他们毕竟只有五个人,五双眼,付出全力的寻找也仅仅只如以针挑土,徒手移山。
一上午的时间竟是眨眼即过。
五个人筋疲力尽地回到住宅区,并为同伴们带回了含水的长藤用以解渴。
住宅区小组也是一无所获。
秦赐已经开始发起高烧,并伴随着颅内剧痛,整个人苍白虚弱得厉害,坐在一所宅子的门廊下呼吸粗重,摇摇欲倒。
“两天多没怎么睡,进食少、饮水少,这让他比肖凯田扬他们更快地进入到了病情的严重阶段。”邵陵皱着眉,“我们没有时间休息了,喝点水,然后继续。”
“我和你换换吧,”吴悠对方菲道,“我上午搜住宅跟休息差不多,现在体力还行,我来换你。”
“好。”方菲没有同她客气,自己现在的状态的确已经快要到了体力的极限,欲速则不达,强撑反而误事。
“那么下午我们两组就换一下,”邵陵道,“秦医生恐怕……比较困难,你们留下四个,剩下一个和我们再进一次森林。”
“我去吧。”柯寻说,“我还有余力。”
但其实包括他在内,所有人的状态都已经降到谷底,可他们真的,已经没有时间了。
众人补充完水分,准备再次分头行事。
“天黑前我们回来。”邵陵交待了一句。
众人一阵压抑的沉默,目光向着那边的秦赐瞥去一眼,却又不忍多看,很快地各自收了回来。
天黑以后如果还没有找到签名,就再也来不及了。
柯寻带着装备好的邵陵等人再一次快步奔向了森林。
这一次几人奔着没有涉足过的区域去,仍然是无休止地穿行、寻觅、查找、焦急,和失望。
“画不可能把寻找签名的过程设定成一条死路……”柯寻舔着干裂的嘴唇自语着,“如果签名真的在这片没边没际的森林里的话,就不应该是毫不起眼的形式,这跟死路没什么两样……所以,签名应该是显眼的……就算我们一眼看过去认不出来,但它一定也是显眼的……显眼的……要怎么找才能找到显眼的东西?到处都是绿色,到处都是树……显眼的绿色?”
旁边的朱浩文一直边找边静静听着他自语,听到此处,忽然c-h-a话道:“绿色也分很多种,深绿,浅绿,青绿,薄荷绿,橄榄绿等等,所谓的显眼的绿,会不会是那种哪怕混在众多色值不同的绿色中也能一眼分明的绿?”
“那会是什么绿?”柯寻抓了抓头上的帽子,帽子下面的头发早就汗s-hi得跟刚洗完一样,“难道是——荧光绿?”
“……”朱浩文再一次被他跳脱的脑回路折服,“哪有荧光绿的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