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做了很多人格分裂方面的功课,这些专业术语难不倒他,难得是如何处理最后一段白笙的哭戏。
不到二十分钟,他起身往试镜室走去,敲开门,他胸有成竹地站在房间正中:“导演,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关导随意瞄了纪夕一眼,又突然快速抬头看向他,这人长相清秀又不失儒雅,气质淡雅又添了点孤傲,穿着一身月牙白的棉麻衣裤,是戏里白笙第一次出场时的装扮。
他苦苦寻摸这么久,这人是他遇见的最符合白笙气质的一个演员,只可惜是个扶不起来的草包花瓶,他略惋惜地盯着纪夕看了片刻,右手在桌子上轻敲了一下。
坐在右边的副导演会意,朝角落里那台钢琴扬了扬下巴道:“小纪先弹一段钢琴。”怕是连黑白键都分不清吧。
有工作人员上前调试好摄像机,录制纪夕的试镜片段,剩下几个工作人员伸长了脖子等着他出丑。
纪夕微笑着走向钢琴旁,被这几人溜了半晌,他心里也不舒服,有意选了一首超高难度能炫技的,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第二号》,修长的十指放在琴键上,开始是带有黑暗和戏剧性的慢节奏,之后是很多颤音、琶音、跳跃和音阶挥洒自如的快节奏。
本来低头的三个导演纷纷抬头看向他,窃窃私语的几个工作人员也安静了下来。
几人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要跟不上纪夕的手指了,这个水平就算不是打娘胎里就开始练,至少也是幼功吧。
关导看着面前纪夕的履历皱眉,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上面写纪夕不会弹钢琴的?
纪夕起身在走回房间正中,几人的神色明显没了刚才的轻视和鄙夷。
坐在右边的副导演看了看关导,跟纪夕说:“再跳段你最擅长的舞蹈吧,需要什么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