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音将铜板推了回去,绷着脸道:“家师有命,为白宁村村民们看病,不得收半分诊金,还望张大嫂莫要为难于我!”
“可是,你这一个姑娘家的,每次总是不收我们诊金,这日子要怎么过才好啊!”
“张大嫂不必担心,你看我这些年不也是过得好好的吗?”顾卿音见张氏把铜板收了回去,才露出了笑:“对了,我有件事情想麻烦张大嫂,这几日我妹妹身子也有些虚,正好我想要把院里养的老母j-i宰一只炖给她补补身子,可她总是嫌弃我厨艺不j-i,ng,我也就不敢乱做了。正好今r,i你来了,不知可否帮我下个厨?”
一桩小事而已,张氏自然是应下了。
顾卿音将药方递到了柱子跟前,“还记得我上回教你认得那些药吗?”
柱子平日里顽皮,常常磕着碰着,平日里偷偷溜来顾卿音这里的时候玩耍的时候,顾卿音看不下去了就会替他上些药。再加上张猎户也是这里的常客,这一来二去的,她与柱子的交集便多了。于是,顾卿音闲着无事也就会教他认些基本的药材,偶尔犯懒的时候就让他自己去抓药带回家。
“顾大夫放心,我都记着呢!”
柱子拍了拍胸膛应道。
“那好,快照着这药方。去我那间药房里给你爹抓药吧,晚点我可是要去检查的哦!”
柱子连声应下,拿着药方跑了出去。
经过门旁的钟书谨身边时,还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柱子走后,顾卿音又嘱咐了两句,便把张猎户与张氏留在了这间房内,转身走向门旁的钟书谨。
还未出言,便听垂着脑袋的钟书谨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我没有找到水。”
顾卿音愣了愣,随即无奈道:“没事的,我那只是随便说说的。”
这间房里本就有水,那随口一说只是为了在青阳门弟子前装出与钟书谨熟捻的样子而已,没想到钟书谨竟会当真了。
钟书谨抬起了头,望了一眼顾卿音身后那个已经躺在床上休息的男人,不悦地拧起了眉头。
见状,顾卿音便随手关上了这扇房门,牵着钟书谨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
钟书谨抿了抿唇,闷声道:“那是我的床……”
顾卿音哑然失笑,原来,气得竟是这个啊。
她不禁打趣道:“那应该是我的床吧。”
闻言,钟书谨却是停下了脚步,委屈地看着顾卿音。
“你要赶我走了吗?”
那间房间,如今已经被其他人住了,那她是不是就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不知为何,顾卿音总是想欺负欺负面前这傻姑娘。
“是啊,那你想到被我赶走后要去哪了吗?”
钟书谨眸光一暗,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心。
这时候若是离开,她该去哪呢?
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能去哪呢?
看到钟书谨这认真又难过的表情,顾卿音倒是先内疚了。
唉,怎么这么不经骗呢。
“傻。你伤都还没好全,我怎么会赶你走呢。”顾卿音拉起钟书谨的手,轻轻按揉着被她抠得发红的手心,“以后想什么,不想什么,记得直说,别这么折腾着自己。”
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钟书谨的手心涌向了四肢。
好像,有点不舒服。
又好像,有点舒服。
就算钟书谨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可她还是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只抬起头不安地问了句:“那等我伤好了,你还要赶我走吗?”
顾卿音与钟书谨对视了一会儿,才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哄道:“不赶不赶,只要你不走,我这里随你住。”
顾卿音向来说话算话,这样的许诺,可不是一时的哄骗啊。
如愿看到钟书谨扬起的笑容时,顾卿音才继续牵着她往自己房间走去。
“这是我的房间,张大哥行动不便,就让他们先在这里住几日吧。这几日,你就跟我睡我的房间就好了。这回可别再生气被人抢走床啦!”
钟书谨躺在顾卿音的床上,怔怔地望着她。
“好啦,别傻愣着了。你伤还没好,也需要静养!快睡吧!我去煎药。还有啊,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别随便出房门哟,不然到时候要是再差点被仇人认出来了我可不管啊!”
见钟书谨点了点头就闭上眼了,顾卿音便替她盖上了被子退了出去。
顾卿音走后,钟书谨又睁开了眼,打量起这间房间。
女子的闺房,定是比专门用来给病人用的房间j-i,ng致的的。
住的肯定会比原先那间房来的舒服。
房中点的熏香,似有凝神的效果。
钟书谨还没多看几眼,便已犯起了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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