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勇和野坂宽澄进了包厢之后,便挤在一个角落坐下,秉承少说少错的原则,尽量保持沉默,既便是身边鬼子找他们搭话,也只是简单的回几句。
王岩却反过来,这家伙坐下之后,那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王岩扮人像人,扮鬼像鬼,甚至连魏大勇和野坂宽澄都差点信了。
多田少佐和同行的两个鬼子军官,一个鬼子大尉、一个鬼子少尉,对于王岩的身份就更是半点怀疑都没有。
再加多田少佐又是华北方面军经济课下属的专员,并非特高课的,所以压根没想到要验证一下王岩的身份。
王岩笑着问道:“多田君,可真是年少有为,呵呵。”
“哪里,哪里。”多田少佐摆手说,“不过是在经济课讨一口饭吃,像江沪川君你这样在司令部里当参谋的,才真是前途无量。”
“说不定哪天,江沪川君就外放哪个联队当联队长。”
王岩摇摇头说:“要想外放又谈何容易,僧多粥少哪。”
“江沪川君你不要心急。”多田少佐神秘的一笑又道,“最迟明年,支那战场的一大批混成旅团就会扩编成警备师团,那个时候就会有大量的联队长职位出缺,以你在第一军司令部的地位,谋一个联队长职务应该不会太困难。”
王岩哈哈笑道:“那就承多田君的吉言了。”
多田少佐又道:“到时候可一定多多关照。”
王岩道:“多田君不会也想去作战部队吧?”
“不不,我不是这意思。”多田少佐脸色一白,忙道,“我的意思,是到时候江沪川君能不能在你的驻地多种植鸦片。”
“鸦片?”王岩脸色一下冷下来。
作为一个现代人,对毒品从来都是零容忍。
而且时间也已经差不多,没必要再跟这小鬼子耗了。
王岩突然间翻脸,多田少佐还有些错愕,茫然的道:“江沪川君,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不,你没说错,但是你做错了。”
“我做错什么了?”多田少佐更加茫然。
“你不该来中国。”王岩沉声道,“中国不欢迎你们!”
“你是……”多田少佐终于反应过来了,张开嘴就想要大声喊叫。
但已经来不及了,没等多田少佐喊出声,王岩蒲扇般的双手就已经探过来,以左手捂住他的嘴巴,再以右手摁住他的脑门用力一拧。
只听得喀叭一声,多田少佐的颈椎骨便被硬生生的拧断。
颈椎骨遭到暴力手段拧断,多田少佐几乎瞬间丧失意识。
几乎同时,魏大勇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拧断另一个鬼子的脖子。
最后剩下的那个鬼子少尉,则被野坂宽澄从身后给抱住,一刀捅进背心。
整个杀人的过程不到一秒,刚刚还在跟王岩他们谈笑风生的三个鬼子便已经像烂泥一般瘫坐在铺位上,没了任何声息。
杀人之后,野坂宽澄便打开了那口箱子。
那口箱子里装的却是爪子,锋利的钢爪。
魏大勇和野坂宽澄拿了钢爪就在车厢里到处抓,将铺位上的鹅绒、地板上的波西米亚风地毯都抓得七零八落。
不过力度都控制得非常好,确保不发出太大声。
王岩则从箱子里拿出一支足有儿臂粗细的毛笔,沾了被野坂宽澄用刺刀捅死的鬼子少尉的鲜血,开始在包厢墙上作画。
魏大勇回头看见,便问道:“队长,你画的都是些啥啊?”
“天狗。”王岩一边很认真的作画,一边头也不回的答道。
“天狗?二郎神那只?”魏大勇歪着脑袋说,“可也不像啊,没听说哮天犬是长了翅膀的啊?”
“这是日本的天狗。”王岩道,“不是哮天犬。”
“原来是小日本的天狗。”魏大勇恍然,“难怪这么丑。”
王岩便立刻一脑门黑线,你这是在质疑老子的绘画水准?
在墙上画满了天狗图案,魏大勇又用匕首将车窗玻璃拆下。
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车厢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魏大勇便一手拎起两具尸体,从车窗扔出去,王岩也将多田的尸体扔出去。
然后三人收拾齐了工具,先后从车窗跳出去,前后不到片刻,刚刚还是热闹不已的包厢便一片死寂,只剩下一地的狼籍。
……
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列车员井上才壮着胆子移开包厢门,准备叫包厢里的六名军官去餐车用餐。
一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入他的鼻际。
再然后,井上就看到了墙壁上画的天狗图案。
井上列车员便立刻懵了,几秒钟后反应过来,一边跌跌撞撞往包厢外跑,一边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大天狗吃人了!”
“爱宕山的大天狗吃人了!”
华北方面军经济课专员多田少佐以及两名随从的离奇失踪,就这样成了一桩悬案。
至于井上列车员信誓旦旦说看见过,另外一个浪人也目击过的王岩三人,则在口口传递中变成了爱宕山大天狗的伥鬼。
这三中伥鬼是专门帮大天狗找食的。
虽然宪兵队的最终结论是抗日分子杀人作案,但是在山西日军以及华北日军之间广为流传的,却是大天狗吃人的版本。
日本也是佛教国家,信鬼神。
而大天狗是日本三大鬼怪之一。
……
回头再说王岩他们。
从慢悠悠的列车上跳下来,再沿着铁路找到了多田少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