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门外去打电话,我坐在露台上看风景。
他很快打完,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腕:“先跟我回去再说,你明知道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是啊,我明知道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走,但是也绝对不会不走。
我的任性应该到此为止了,他陪我玩爱情的游戏,从头至尾四天即止,做人不能太贪心。
还好我们的行李都在他的车上还没来得及搬下来。
我坐上他的车,他沉默地帮我系安全带,然后将车从小木屋前面开走。
我的美梦刚开始,就醒了。
桑时西打电话来,这一次我接了。
不等他说话,我便对他说:“干得漂亮,你抓住了桑旗的软肋。”
“什么意思?”
“别装了,你抓走了盛嫣嫣,知道他一定会回来找她,打蛇打七寸,你赢了。”
“所以,你们现在在回来的路上?”
“快的话,两天你就能看到我了。”我挂了电话,扔到后座上。
桑旗面无表情地开车,我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否风起云涌,但从他的表面来看,我看不到任何情绪。
他沉默了很久,本来我一坐在车上就要睡觉,但是此刻我睡意全无。
必须找个话题说说:“盛嫣嫣不会有事的,桑时西的目的只是让我回去。”
他才回头看我一眼:“这么肯定是桑时西做的?”
“嫌疑人就那几个,桑时西,何仙姑,还有我。”
“你?”
“我把你支走了,才有下手的机会。”
他转回脸继续全神贯注地开车。
“我不信你没这么想过。”
当他接到电话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转头看我,虽然他的眼神我没看出什么内容,但是他这样敏感而又多疑的人,所有的人都有嫌疑,而嫌疑最大的人是我。
因为在他的心里,我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怀疑我很正常。
他一言不发,车内的空气几乎凝滞。
他的车开的奇快,还好我们走的是没什么人的乡间公路,轮胎摩擦着地面差不多要磨出火星子了,插上翅膀就能飞了。
车子开进了市区,本来四天的路途,照他这样开,估计一天半的时间就能到了。
我精神矍铄,阻止了他准备在一个酒店门口停下来:“不用住酒店了,你如果不累的话就连夜开车吧,这样一来明天中午就能回去。”
“你不要命了我还要。”
“你的命被捉走了,你还能顾得上这么多?”
他拖我下车,拽着我进酒店,正规酒店我们没有结婚证,只能开两间房。
我独自在我的房间里,酒店的隔音一般般,我听到桑旗在他的房间里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地打。
他过分焦虑了,我敢保证盛嫣嫣不会出事,连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桑旗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他是情不自禁的心急如焚。
他给我叫了晚餐,但是我没吃。
没胃口,他今天车开的很快,我胃里一直很难受,刚才还去洗手间吐了一会。
桑旗过来拍我的门,我开门把他堵在门口:“干嘛?”
他从我的身侧看到放在桌上一口没动的饭菜:“为什么不吃?”
“不想吃。”
“夏至。”他忍耐的:“我从来没说我怀疑你。”
“有些事情不用说。”我又不是傻子,在他接到消息的一瞬间,他肯定怀疑过我。
“吃饭,不然的话,我会喂你。”
“那你喂啊,你的嫣嫣被绑架了,你还有心情跟我纠缠?”
他忽然攥住我的胳膊,把我逼进我的房间,用脚踢上了门。
他的眼中,带着困兽的光,焦躁而又郁闷。
他拖我到桌边,舀了一勺汤放在我的嘴边。
我看着他,忽然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我拿过他的勺子,在他的面前老老实实地把饭吃掉。
吃完了,我把空饭碗倒过来给他看。
他看着我良久没说话。
“一场游戏而已。”我说:“只是结束的有点仓促,不在我的预想之中。”
“所以,你觉得你是一场游戏,那我呢?”
“两人游戏啊,一个人就不好玩了。”我两只手撑着脑袋看着他:“桑旗,你也知道我们俩这次跑出来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所以才会跟着我出来。”
他不说话,好看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寒霜。
我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他的内心,就像他也不曾看透我的。
我们总是在互相猜疑,就算我向他表白,他也会怀疑我的真心。
更何况,他从来没说过他爱我这种话。
两个太聪明的人在一起,容易各怀鬼胎,所以女人得笨一点,以为男人爱她,照样开开心心地活一辈子。
我有点烦了,便起身轰他:“我现在也吃完了,滚回你自己的房间。”
我总是对他恶语相向,一向脾气不大好的桑旗对我也算容忍。
他没跟我过多的纠缠,便走出了我的房间。
盛嫣嫣被绑架了,他哪有心情跟我扯皮?
我洗漱完,换了睡衣准备上床睡觉。
门铃又响了,我都懒得趴在猫眼看是谁,直接拉开门:“我要睡了,别骚扰我......”
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我面前,戴着口罩和黑色的鸭舌帽。
我的脑袋嗡了一下,第一个反应就要大声喊,但是他速度很快地捂住我的嘴,他的手里是一块手帕,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
来不及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