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混蛋,全部起立,起立,不懂吗,老实站起来,列队,列队,按高矮顺序站成一排。”
戚彪四个大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俘虏营之后,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特别是戚彪,要把当初自己经历的加倍用到这批新来的俘虏身上。
“邵猛,郭都,你二人带着夫人和珞珞她们在工坊工坊转转,保护好她们的安全。”赵原对邵猛和郭都说道。
“小叔,你不跟我们一起吗?”珞珞不满的问道。
“一会小叔有事,珞珞乖,跟着婶娘一起玩,小叔忙完事了就来找你们。”赵原安抚着珞珞道。
“原哥,我可以去看看那些女人和小孩吗?”孟颖问道。
“当然可以,世杰,安排一小队跟着夫人和小姐去安置点。”赵原点头。
“是,石海,你亲自带队保护好夫人。”
孟颖跟赵原说了一会话,就带着几个孩子,在邵猛郭都跟石海小队的保护下,走出军营朝安置点走去。
赵原回屋,换上了工坊军的校尉军服,等苗世杰将所有工坊军集合好之后,走出屋子,带着部队朝壮士祠行去。
“三哥,那是我三哥,看到了吗,多威风呀。”
“爹,你什么时候回家呀,现在家里可好了,是新修的水泥房子。”
“三娃,好样的,要听大人的话呀。”
……
一路上,工坊军将士的家人大声的喊着自己的亲人,让离家两个多月的工坊军将士们眼角含泪,原来,这就是大人说的要我们舍命守护的。
壮士祠堂修建在陵园的西侧,位于白石山南面一里的地方,三位丹棱剿匪牺牲兄弟的骨灰正供奉在祠堂里,待举行追思仪式之后,送往陵园安葬。
“嫂子,请节哀。”
三个牺牲的工坊军士兵,只有李朋有家人,突然传来的消息一下子击倒了这个家,李朋的媳妇荆娟一下子就垮掉了。
两个孩子都还小,李朋和妻子好不容易逃难到丹棱,遇到赵原之后有了一个家,才安稳短短不到半年,一下子就天人永隔。
“娟娘,东家要从我们当中招人参加工坊护卫队,每人能够领三十斤粮食和一笔钱,我想去参加,豆儿和秧儿跟我来这一路上,身子都饿垮了。”
荆娟还记得相公去参加工坊护卫队之前对自己说的话,虽然相公去参加工坊军,有向赵原报恩的意思,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和孩子能过得更好,但是现在,她的天塌了。
得到丈夫没了的消息那一刻,荆娟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上,是孩子的哭声才把她拉了回来。
赵原走进壮士祠堂的时候,荆娟穿着单薄的麻衣,戴着孝布,无神的跪坐在李朋的骨灰盒前,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大的儿子六岁,小的女儿只有四岁,靠着自己的娘亲,双眼哭得通红。
“对不起,弟妹,我没能照看好李朋兄弟。”
“弟妹,节哀。”
……
工坊军统领苗世杰和各个大队长一次走进壮士祠堂,为牺牲的三位兄弟上香。
“去两人看着点嫂子和孩子,该让兄弟们入土为安了。”悼念完毕,赵原忍着悲痛,对白石山这边的管事崔博说道。
“他家离得近的有交好的妇人,一得到消息我就安排她们不用上工,专门陪着了,我马上让她们进来。”崔博小声的说道。
从老柱田村请来主持丧事的老人到了,赵原就安排着大家按照风俗,腰缠稻绳,将三位兄弟的骨灰盒送往陵园安葬。
一直只是流着泪的荆娟,一下子推开了照顾自己的几个相好的妇人,猛地朝李朋的骨灰盒扑去,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哭喊着自己的相公,孩子的爹。
“娟呀,不能这样啊,孩子还小,还要靠你拉扯,你可不能垮了呀。”一个妇人赶紧上前拉住荆娟,哭着嗓子说道。
“娘亲,娘亲……”两个孩子也大声的哭着。
“世杰,你先去主持一下,等等我给兄弟们覆第一铲土。”看到这个场景,赵原忍不住自己的心情,双眼含泪的对一旁的苗世杰说道。
“放心,大人。”苗世杰理解的点点头。
自家大人虽然充满睿智,行事果断而有章法,但是也是一个感情中人,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有些绷不住也很正常。
陵园在祠堂的东面的山坡上,冬天灰黄的杂草似乎也在这一刻诉说着悲伤,雪越下越大,飘落在每一个人的头上、肩上。
赵原长呼了一口气,仰头望了望天空,叹息一声,朝着陵园走去。
“兄弟们,我们经历了无数的苦难,不管你们曾今是怎么样的,在这一刻,我们在一起为跟着我们一起战斗的三位兄弟送行。”
“王钦,十九岁,施州人,工坊军第一四二三号战士;”
“李朋,二十一岁,涪州人,工坊军第八七六号战士;”
“周星,十八岁,家乡不明,工坊军第一零八号战士;”
“在工坊军丹棱剿匪的行动中,他们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李朋兄弟留下了无尽哀伤的孤儿寡母,王钦和周星,在我们丹棱却没有自己的亲人,但是还活着的我们,要牢记他们,我们就是他们的亲人。”
“工坊军由工坊护卫队发展起来,不管是作为工坊军一号的我,还是以后会加入工坊军不知道多少号的兄弟,我们要记住,曾经有三位兄弟,以后可能有更多的兄弟,将会长眠于此。”
“为兄弟送行。”
赵原含泪讲完,抓起一把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