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到底是不是这个样子,别人不知道,你丁冲老儿还不知道么?”李昊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也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废话,为自己辩驳没有污蔑先王的意思,而是直接大喝一声,“你丁冲老儿这些年睡得可还安稳?你的朋友,崔琰先生被你的亲生儿子亲手构陷入了大牢,然后满是悲伤的死于家中,你丁冲老儿就没有一丁点的愧疚么?”
丁冲嘴唇都在颤抖,他颤颤巍巍的却是说不出话来了,他知道崔琰是冤枉的,他甚至知道崔琰的那些罪证都是胡编乱造的。
可以说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就连将崔琰下令抓捕魏王曹操也知道,崔琰乃是曹丕的老师,当初曹植的势力和威望如日中天,他们自然是不敢放过这个机会。
丁冲没有动作,但是他选择了和很多人一样,冷眼旁观,就像当初的贾诩,华歆等人一样,不发表任何意见,不去帮助曹植,也不去给崔琰求情,任凭崔琰被曹操下狱,然后被丁仪等人鞭打,最后死在家中。
他知道这是自己儿子犯下的孽,但是魏王之争,谁又敢放松,谁又能放松。
“崔琰,崔琰乃是先王亲自说的,忤逆之人,这不需要辩驳,你这么做,就是在忤逆先王,你就是在忤逆先王!”丁冲不会说别的, 只会说这么一句话,只会不停的说这么一句话。
“是否忤逆,某家不知,某家是不是在忤逆先王,某家也不知道!”李昊嘲讽一样的冷笑一声,“某家就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崔琰大人是什么人,举世皆知,你竟敢如此,你们竟敢如此!”
崔琰乃是大汉的第一美男子,但这不是他受重用的原因,李昊的老实管宁曾经说过,他算是一个大儒,但不是一个君子,因为他躲藏了,而且这一躲藏就是十几二十年,所以他不配称之为君子。
这世间伪君子多,真君子却是几乎没有,因为就是孔老夫子都不敢说自己这一生,没有任何的错误,没有任何的污点。
但是崔琰是,崔琰是一个君子,刚正不阿,严谨克己,他的父辈祖辈的确不是那么的荣光,但是崔琰从一出生就没有随波逐流,甚至说他这一生都在要求自己,然后像要求自己一样要求别人。
曹丕很敬重崔琰,不是因为他哪一张可以和满宠相媲美的黑脸,而是因为他的性格和宽阔胸怀。
曹丕有很多老师,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所有的老师在他心中都比不上崔琰在他心中的地位,曾经的曹丕和曹植一样,也是放荡不羁之人,甚至在感觉自己几乎已经失去了魏王王世子的争夺权之后,他一度开始自暴自弃,要将自己完全荒废了。
但是他最后没有这么做,不是因为曹丕改过自新了,而是因为曹丕遇到崔琰了,崔琰说话很冲,动辄就是辱骂和敲打,但是崔琰说话很讲道理,而曹丕是一个听道理的人。
崔琰将曹丕身上的那种颓废之气一扫而空,崔琰将曹丕那种无所事事的状态一扫而空,崔琰给了曹丕新生,给了曹丕希望。
在曹丕再次得到了曹操的欢心之后,他一度觉得自己已经是确定下来的继承人了,他一度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了。
然后他就开始有些飘飘热了,这次没有人敢劝他,还是崔琰,毫不客气,毫不留情的对他就是一顿敲打,说话也是十分的严厉,将他的骄狂傲慢的气质都给压了回去。
崔琰在曹丕成长的路上,几乎是不可获取的存在,这已经不能算得上是严师了,在管宁的眼里,他曾经说过,崔琰在曹丕的心中,或许了起来,然后脸上露出了一抹惨笑,不断的摇着头,“是老夫错了,是老夫错了,的确是老夫错了!”
“父亲....”丁仪还想要说些什么,结果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是被他弟弟丁廙打断的。
“兄长,你这是将丁家的脸面,往地上踩!”已经卸下了枷锁的丁廙越过丁仪,走到了自己父亲的面前,伸手扶住了他,脸上全都是歉意,“对不起父亲,是我们兄弟两人给您丢脸了!”
丁仪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不知道他这是发什么神经,“丁廙,你是疯了么?你以为你是什么?面子,面子能有性命重要吗?名字能够比我等的性命和权势还重要么?
你知道魏王给了某家什么职位么?右刺奸掾!你知道什么叫右刺奸掾么?那就是检查百官的职位,为什么让某家去当这个右刺奸掾,就是让某家像在曹植世子....像在曹植那厮哪里一样,继续为魏王排除异己!
明明就是那个家伙,明明就是那个校事府的莽夫说错了,他领悟错了魏王的意思,领悟错了魏王让他做的意义,你看着吧,再给你兄长数年的时间,某家一定能够让魏王离开某家,一定,一定能!”
说完之后,丁仪已经有些疯狂了,然后朝着丁府里的仆役还有丁家的家人疯狂的高呼到。
“你们不信么?你们难道不信么?某家乃是魏王亲封的右刺奸掾,某家乃是魏王的心腹,某家一定能够让魏王离不开某家的,魏王现在大事在即,一定需要某家这种人!”
看着已经有些疯狂的丁仪,所有的人都渐渐的离他远去了,都不敢和他靠的太近,便是他的母亲,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看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