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久颔首。
陆嫁嫁双手按在他的背上,掌心带着温润而冰凉的触感,她继续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宁长久答道:“峰底好像有一条秘道……我当时掉入了峰底,简单地看了一会四周,在黑暗里摸索了一会,然后寻到了一条暗道,从峰底走了出去。”
“暗道?”陆嫁嫁疑惑:“峰底怎么可能会有暗道,是谁造的?”
宁长久轻轻摇头,他觉得自己或许记错了什么,但也无法证实。
陆嫁嫁继续询问:“出来之后呢?”
宁长久解下了腰间那块内门弟子的玉牌,微笑道:“请师尊过目。”
陆嫁嫁早便发现了他换了腰牌,她脸上却没有高兴之色,只是淡淡道:“为什么不先回峰?”
宁长久想起了陆嫁嫁为了自己独自下峰,在隐峰的内乱中险些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他心中感动,微笑道:“让师尊受累了。”
陆嫁嫁淡然道:“没死就好。”
宁长久干咳了几声,脸上的苍白一点点换作血色。
陆嫁嫁又想起一事,问:“听雅竹说,你的剑法很好?”
宁长久道:“我的剑法一直很好。”
陆嫁嫁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收回了手掌,调息之后两掌掌心下沉,然后置在膝盖上,她说道:“你身体应该无大碍了,我不管你那剑法从何而来,但是这剑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技巧,对你的气海灵脉损伤都很很大,以后切记要小心。”
宁长久点点头,心中亦有计较,他休息了一会,道:“那我们继续吧。”
“嗯?继续什么?”陆嫁嫁问。
宁长久转过头。
陆嫁嫁长发未绾,瀑布般散在肩头,也有几缕顺着胸脯披下,她的脸上也带着惫意,一双秋水长眸和着寒雾,好似独坐寒榻的月宫仙子。
她与宁长久对视了一会儿,很快错开了目光,说道:“今天就算了吧。”
宁长久道:“背过身去。”
陆嫁嫁对这种语气有些不悦,道:“我说了,今日算了。”
宁长久说道:“今日师父下峰寻我,感动之余总觉得无以为报。”
陆嫁嫁不说话。
宁长久双手却按上了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一点点拧转过去。
平日里屋子漆黑,两人虽有些较小的肌肤相亲,但也都不以为意,此刻白玉寒床发着光,将两人的身影都照得分明,他们的距离都靠得很近,那些升腾起的寒雾也根本起不了遮蔽作用。
“那辛苦你了。”陆嫁嫁声音有些轻。
她挺直了后背,将那散在背上的秀发撩至身前,秀发分散间天鹅般的脖颈也纤细笔直,宁长久这才注意到,她脖颈上戴着一根细银的项链。
宁长久忽然问:“如果我掉入峰底,再没有上来,你会怎么办?”
陆嫁嫁清冷道:“你可不要误会,我是峰主,你是我的弟子,救你是我的责任。”
宁长久笑问道:“我误会什么了?”
说着,宁长久一指点中陆嫁嫁的背心,金乌绕指,化作丝丝金芒,一部分顺着她的剑裳溢出,一部分则透过她的衣裳,点燃了她的身躯。
陆嫁嫁轻哼一声,定神之后才说道:“你已有未婚妻子,以后对其他女子绝不可再说这些轻薄孟浪的话语。”
宁长久道:“我与她只是场赌约罢了。”
陆嫁嫁冷笑道:“你这话怕是连小龄都骗不过去。”
宁长久说道:“赵襄儿那黄毛丫头清高自傲,除了生得一副绝佳皮囊,有什么好的?”
陆嫁嫁轻笑道:“黄毛丫头?我看你也没比她大多少。”
宁长久也笑了起来,说道:“确实不如师尊大。”
“住嘴。”陆嫁嫁轻喝道。
“师尊别误会了。”宁长久笑着辩解。
陆嫁嫁不想再理他了。
而宁长久手上的温度也高了许多,金乌飞入玉体,散去寒气,将细腻白暂的肌肤照得发烫,她的身上冒气微微的热气,脸颊也开始发烫,耳根子更是一颗晶莹的红宝石,而与此同时,白玉寒床上的冷气又不停地驱赶着她身体的温度。
一冷一热之间,陆嫁嫁心中生出了异样的、意味不明的感觉。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能明显感觉宁长久是带着一些“报复”心理的,方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刻意挑弄过紫府,刺激其中的剑胎,而她也有所防备,面不改色,假装自己已经对此免疫了。
但这终究是在他人的“掌控”之下,陆嫁嫁的性格虽从不多么强势,却也不喜欢任人摆布。
终于,忍耐了许久,宁长久收回了手指,陆嫁嫁身子微松,通红的耳垂像是要着火了一样,若非宁长久在场,她便会直接地趴在寒玉床上,贪婪地渴求着凉意来驱散体内的温度。
宁长久手指一动,原本立于指尖的金乌跃到了他的肩上,他问道:“明天师父课上要讲什么?”
陆嫁嫁思索了一会,道:“灵脉的周天循环。”
宁长久点了点头。
陆嫁嫁问道:“你有什么高见?”
过去他们炼体结束之后,陆嫁嫁也会借此机会询问一些宁长久修行上的问题,而宁长久见识渊博,每次的解答也让陆嫁嫁受益匪浅,名义上是陆嫁嫁在与他探讨,实际上则是宁长久在为她解惑。
这次宁长久对于先前他们的对话好像还有些记仇,说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