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就不像好词!”血羽君说着与邵小黎截然相反的结论。
宁长久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眼睛始终闭着。
他对于修罗这个词知道得在门口的小姑娘,问道。
“老大,明天你一定要罩着我呀。”邵小黎叮嘱道。
宁长久道:“你要是再不乖乖睡觉,明天我就把你丢冰原上。”
邵小黎与他相处几日,胆子也大了起来,她努了努嘴,撒娇道:“老大,我怕冷……”
宁长久心想自己果然不能心软,这个小丫头都敢这般硬气了。
邵小黎看着他有些无奈的脸,继续道:“老大,等到时候出城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呀?”
宁长久没有隐瞒她,点了点头。
邵小黎道:“你带我一起走吧。”
宁长久无法回答。
邵小黎闷闷不乐,她拢了拢自己的大棉被子,身子裹在其中,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臃肿。
邵小黎问道:“老大,你上辈子有媳妇吗?”
宁长久道:“没有。”
邵小黎害羞地看着他:“真巧,我也没有……”
宁长久冷淡道:“你再多说,就可以去把鞭子和搓衣板拿过来了。”
邵小黎一点也不害怕,反而雀跃道:“老大终于要对我下手了嘛……”
“……”宁长久无言以对。
终于把邵小黎骗去睡觉之后,宁长久点中了她的眉心,另其安睡。接着,他一如既往地夜行而出,他先在皇城中走了一圈,观察有没有异常之处,随后独自一人。
前两日他中搜寻过关于鬼牢的记载,不得其解。
今日他再次潜入,希望找到一些自己漏掉的线索。
的格局分布他早已烂熟于心。
宁长久很快找到了那些鬼牢中怪物的记载,上面关于各种怪物的所有已知内容,一条条列得分明,哪怕是最普遍的妖物,也有数百页的记载和剖析。
宁长久一本本地翻过去。
只是这些卷宗在鬼牢的第二层便断了,关于第三层的内容一卷也没有留下。
黑暗中,宁长久的剑目发着微光,轻微的翻书声萦绕指间,然后于某一刻像是被火焰烧断的蛛丝,骤然敛没。
宁长久眉头微挑。
他的道心之中,陡然发出了一丝警颤,那一丝警颤让他猛然转身,毫不留情地直接一剑刺去。
剑遇到了什么,然后被阻隔停滞。
轰!
剑火霎时亮起,照得宁长久如镜的剑目通红,也照亮了身后那个陡然出现的黑影。
宁长久瞳孔骤缩。
在危险来临的那刻,他想过许多种可能性,却唯独没有想到自己会再次看到它。
那是一个极黑的身影,几乎与这片浓稠的夜同色。
它丑陋、黏稠、没有五官和四肢。
它是关押在鬼牢最深处的恶鬼。
不知为何,它竟然逃脱了鬼牢的束缚,来之中,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
宁长久看不到他的眼睛,但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和咽喉被尖锐的目光盯着,仿佛对方只要一眯眼,眼神就能化作利剑把自己刺个通透。
但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平静的黑暗里亮起了寂静的光。
那是一团金色的火。
在厉鬼出现的那刻,体内的金乌却像是午睡的狗,忽然听到了敲打饭盆的声音。
金乌睁眼,发出了一声久违的长鸣,于是世间的所有黑暗与污秽便都无法靠近他了。
金色的火焰没有任何的温度,却将照得明亮。
那头厉鬼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强大,他似乎在被铁链缠绕的久远岁月里失去了许多的力量,此刻也不过是一个丑陋的可怜虫,在金乌的光芒中飞速地瓦解消散。
等到外面那层淤泥般的污秽散去之后,宁长久看到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人类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出于恐惧,他的眼白极多,瞳孔却只占了一小部分。
那双眼睛就这样隔着金乌的光盯着宁长久,口中不停地重复着:“修罗,修罗,修罗……”
“修罗?”宁长久想要询问他,但对方口中永远在重复这一音节,根本无法进行任何沟通。
“修罗修罗修罗……”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泥浆中包裹的人形是那样的枯槁,而宁长久发现,他的身上竟还披着一身腐蚀得难辨模样的帝王衣袍。
轰!
光线在两人身边炸开。
宁长久直到他彻底消散,融于黑暗的那刻,都还未反应过来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曾经想过,自己未来或许会与他有一场生死相搏的战斗,却没想到这头鬼直接死于了金乌天然的压胜之下。
金乌落于肩头。
宁长久知道此处不宜久留,很快地离,离去之时,他铺开了神识的网,却没有观察到周围的异常。
而等他离去之中,一个身影才幽幽浮现。
她带着黑色的兜帽,满头银发,嘴角勾起了一个缅怀的笑。
……
……
回到家中之后,他将明澜解下,扔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无视血羽君的央求,来到了邵小黎的屋中。
金乌已然苏醒,邵小黎的身体问题自然也可迎刃而解。
他让金乌分出了一部分的光,镇压了剑经之灵,剑经之灵一边怒骂着宁长久吃独食,一边悲愤地退到了气海深处。
宁长久扒开了邵小黎的棉被,将她的身子从被子里剥了出来。
宁长久唤出了金乌。
金乌像是遇到了比黑暗更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