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体内流的不是你的血,是一个死去的,将军的血。
邵小黎这样想着,慢慢地走出了王城。
……
等在门外的宁长久看到她出来,轻轻说了一句:“回去吧。”
邵小黎小步跟了上去。
“见到苏烟树了?”宁长久问。
“见到了。”邵小黎说着,然后将自己在王宫中的见闻说了一遍。
宁长久轻轻点头,关于重岁,的书中也见过类似的记载,只是不知真伪。
血羽君道:“白头偕老?呵,哪有这样白痴的妖怪,要是我有那本事,我就把方圆百里的漂亮妞儿全掳走。”
剑经之灵冷笑道:“掳走之后呢?就你这身板,怕不是要被榨得皮包骨头。”
血羽君反驳道:“那是你没见过我风光时的样子,那时候我翼展好几十丈,一脚下去,城墙都能塌下去一大片,别人对我血羽君皆是闻风丧胆,没有不怕的!”
剑经之灵道:“我倒不像你这么威名赫赫,反正见识过我剑法的,都死了。”
“真装……”血羽君呸了一声。
“重岁。”宁长久默默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邵小黎忽然道:“那个重岁一定是来抓漂亮姑娘的……老大,你一定要保护我啊。”
宁长久平静道:“若真是如此,你或许很安全。”
“……”邵小黎鼓了鼓腮。
回到家中之中,邵小黎开始给他做饭,她盯着那只丑丑的野鸡看了很久,正在考虑是把它下锅煮了,还是施舍给那只红头鸡。
最终,血羽君还是拥有了一副新的皮囊。
只是这只野山鸡的鸡腿本就有伤,邵小黎实在没忍住,在将这副皮囊给血羽君之前,手起刀落,把那受伤的腿砍了,美其名曰给它‘疗伤’。
血羽君欲哭无泪,它从断剑中飘了出来,落到了这副缺了一只脚的山鸡尸体里,含泪使自己的神魂与其相融。
而最初相融之时,它与这具身躯有着明显的排异反应,它咕咕地叫着,亢奋地在庭院里用一只脚上窜下跳了好久。
邵小黎则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看那头野山鸡在庭院里发疯似的乱窜。
吃过了饭,宁长久道:“学剑吧,今日教你其中最漂亮的一式。白虹贯日。”
“白虹贯日……”光听名字,邵小黎便想象出了一道横跨天际,宛若矫健白龙的长虹,她紧张而兴奋地点了点头,但又担忧道:“可我之前的剑术学得也还不咋样呀。”
宁长久道:“先学会并记住就行,对于剑术的提升不是一朝一夕的,需要在将来一次次战斗中砥砺。”
邵小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指了指庭院,道:“那只野山鸡跳来跳去,我没办法练剑呀。”
宁长久道:“你只管练,若是砍伤它了,再换一副身体就是了。”
血羽君嗤之以鼻,心想就凭这小丫头的破剑,也妄图砍伤自己?简直是天方夜谭。
宁长久想了想,又道:“实在不行,可以笼养。”
听到这句话,血羽君心神一颤,立刻想到了被赵襄儿当做信鸽养,每日吃着鸟食的悲惨岁月,它立刻消停了下来,以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稳稳当当地站着,它看着邵小黎,认真道:“以后你若想练剑,本仙君可以与你陪练,宁大爷了解我,我可一直是良师益友。”
宁长久听着它的话,似是被提醒了什么,点头道:“嗯,小黎,你可以与它立契,让它做你的召唤灵,这样它就不敢背叛你了。”
邵小黎嫌弃地看了一眼这只有一只脚的丑鸡。
血羽君同样抗议道:“立契……宁大爷!你这是不信任我嘛!这些天我为你出谋划策,兢兢业业……”
宁长久道:“皇城里,陆嫁嫁饶了你一命,不代表我会饶你,当然,最好当日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血羽君眼泪汪汪道:“我当时也只是受那老狐狸蒙骗了!现在我立志做一只好鸟。”
宁长久道:“少废话,立契。”
于是这天下午,血羽君被迫血书立契,约定三年之内,一定要保护邵小黎的安危,绝不会背叛,否则就会鲜血化刃,剐心而死。
邵小黎虽然多了个保镖,但是对于这只鸡的容貌还是颇为不满,她说道:“那你以后好好积攒功勋哦,帮我杀一个怪物攒一点,送一封信攒五点,攒够五百点功勋,我就给你换个好看的皮囊。”
血羽君没什么期待地扇了扇翅膀。
宁长久体内,剑经之灵看着它,反倒是有些羡慕。
它也想像血羽君一样,修出独立的、完整的神魂,可以与任何同源的生物相融,而不是现在这般,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自己的本体剑经,只能像是寄生虫一样寄居在别人的身体里。
而夜除关于宁长久命运的预测,在它心里岗的妖雀,前路未卜。
血羽君忧伤地想着这些。
接着,它鸟目忽地一明,脑袋一转,似于黑暗中抓到了一抹移动的点,只是那个点移动得太快,转眼便像消失在了视野里。
临近早晨的时候,宁。
这是禁线之内的书,上面不仅记载了参相和君王的职责,还粗略地介绍了司命。
司命是神话中司掌人生命的神,而因为古人认为,人的生命与天上的星宿相互关联,所以司命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司掌星辰流转的神官。
而这本书的最后,甚至有着某一任司命亲笔写下的猜想:天上星辰,或已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