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薇薇咬着嘴唇,没有出声。
阚画子看着白齿刻红唇的柳薇薇,心念一动,又有的画了,美,极美,凄美。
人道相思苦,离人愁,在他阚画子眼中,都是一幅幅动人的画面。
画中山河世界,芳草佳人,都是一个个故事,一段段情话。
就连他凭记忆画的那两幅吕关雎,一幅被他命名为“初见”,而另一幅则叫做“想”。不是日思夜想的想,是想象的想。
至于眼前这副,可以叫做“离恨”吧。
柳薇薇轻叹一口气,问道:“画大人,为何是安排安云歌去徐州?我去不更合适么?难道是因为康姨与安云歌之间的事?”
阚画子古怪地看了柳薇薇一眼,笑了笑说道:“说起来,你去还真的不合适,至于安云歌与康康之事,他宁云轻没说什么,我和你师父并没有多言什么,只要不耽误任务,随他们就是了。”
柳薇薇不解,“为何我不合适?那安云歌可是个男人!”
说到这里,她轻捂朱唇,惊呼道:“难道徐州的那位喜好男风?”
阚画子点了点头。
喜好男风之事,自古有之,前朝“断袖”的故事广为流传,更何况再久远些那位“龙阳君”,大晋王朝男伶不少,安云歌就是从小被培养干这个的,后来被宁云轻带在身边,传授武艺。
柳薇薇看向阚画子道:“画叔叔可有什么要安排薇薇去做的?”
阚画子虽然自称“叔叔”,但柳薇薇却从未这么称呼过他,突然这般,倒是让他老脸微红,好在面皮黑,看不出来。
思忖一下,他开口说道:“暂且不用,你们松竹馆还是以搜集消息为主,明日我去老笪那里安排一下,可能过几日我还要去趟子阳城。”
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说道:“劳碌命啊,劳碌命,早知道把那三个丫头带来好了,连个捶肩头的人儿都没了。”
柳薇薇冷笑了一下问道:“是不是要我帮你捶捶?晚上再帮你暖个床?”
本欲说好的阚画子一听说“暖床”连连摆手道:“小姑奶奶,我是服了你了,你看画叔叔这般言语上无忌,但是该有的原则还是有的,那三个丫头只是我的侍女,我可是没对他们做过什么。”
柳薇薇嗤之以鼻。
阚画子长叹一声,这是真的,却无人信。
他阚画子所练之功,是混元童子功,因此他从未破过身子。
这门功夫极难练成,只因这人之本能yù_wàng,极难控制得住。
他是用以毒攻毒的方法练成的。
残花巷那般作为,他之前,常这么做。
这是他的秘密,所以他收了三个侍女在身旁,若是破了他的童子之身,他的内功至少要少了三成。
本想再聊会儿闲天的阚画子见柳薇薇这送客的架势,开口说道:“我就不在这喝茶了,小薇薇,若有事,画叔叔再来哈。”
说话间又扫了一眼薇薇那鼓鼓胀胀处,低声道:“不小了,不小了,不是小薇薇了,倒是废布料了。”
柳薇薇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画叔叔慢走,小心点,可别摔坏了。”
阚画子回头一笑,“谢谢大薇薇关心!”
柳薇薇真想把鞋子脱下来砸到他头上。
这鞋是阚画子敲门时穿上的,不然就凭阚画子那张嘴,自己这双玉足,只怕会被那人想尽办法占了便宜去。
被看了也是占便宜。
出了门,阚画子刚一转头,门已被关上,震得他一激灵。
掏出小铜镜,捋了捋头发,他点了点头,还是这般英俊。
从康姨那里归来的字字一直守在不远处,见其出来,走了过来问道:“大人,是去您的房间,还是到康姨那里?”
一听到康姨那里,阚画子眼睛一亮,随后说道,“小字字,那就辛苦你带路了。”
小字字倒真的是小字字。
字字点了点头,走在前面,阚画子在后面悄悄打量着这位还未长开的小姑娘。
倒是个美人胚子。
到了康姨房前,字字开门说道:“康姨,大人来了!”
阚画子直接走了进去,字字关上门,守在外面,以防有好事的小丫头偷听。
康姨已经迎了出来,问道:“大人,谈妥了?”
阚画子点了点头道:“今日来不过是打个照面,今后巴州这边事宜由我全权负责,你这里,老笪那里,以后只听我命令。”
说完掏出一封信递给康姨,“这是柳飘飘的信,相信她已经在信中交代了一下,你无需多想,这都是主上的安排。”
康姨接过信,拆开一看,确是情主亲笔手书,扫了几眼,便半跪抱拳说道:“但凭画主大人吩咐。”
阚画子一搀康姨,说道:“你看你这是做什么,在我这,没什么大人不大人的,都是为主上办事而已,快起来。”
只是阚画子这手的位置,有些靠后,指尖好似不经意的在康姨某处触碰了几下。
康姨竟然面色绯红,眼带桃花,望向阚画子又说道:“康捡娘随大人安排!”
阚画子一惊,心中有些悔意,装作不明白康姨何意,嘴上应道:“好,好,我过来便是与你说下,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身份,不然我这般总是出入松竹馆,难免会让人起疑。”
康姨心中一叹,这人!
嘴上应着,“大人所言极是,大人外乡人的身份一查便知,不如以画师身份,就说我松竹馆请来的给姑娘们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