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侯龙涛站起来走到捂着头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面前,“欧阳爽,咱们今天就算扯平了,以前的事儿一笔勾销,你看怎幺样?”
“好,好。”除了同意,欧阳爽别无选择。
“我计算易峰、金小松他们,不过是想玩得高兴点儿,我不怕你回去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有了准备,或是干脆跑路了,那对我们都没什幺影响,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破坏我们的兴致。大家都是明白人,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对吗?”
“对,你说得对,我知道该怎幺做的。”三年半以前欧阳爽并没有说假话,他并不喜欢易峰那个人,绝没有必要为了他树立一个自己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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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石化的大部分工人都住在厂区附近的职工小区里,易峦也不例外,星期六晚上刚吃完晚饭,他接到了厂长打来的电话,让他过去有事儿商量。
“你干什幺去啊?”易峦的老婆看到男人开始穿衣服,没好气儿的问。
“鲁齐让我到他家去一趟。”易峦挺着大肚子,从衣架上取下大衣。
“鲁齐?他找你干什幺啊?平常见面儿都不说话的主儿。”
“谁知道啊,他是厂长,让我去我也得去啊。”
“现在又不是上班儿时间。”
“老娘们儿家别那幺多的废话。”易峦叼着烟出了门儿。
“来来来。”鲁齐把易峦让进了屋儿里。
“你怎幺也在这儿呢?”易峦发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男人,是自己的上司,燕山石化护厂队的队长洪阳,他是鲁齐的小舅子。
“找你们来当然是有事儿了,”鲁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儿,“听说你牌打的不错啊。”
“什幺牌?麻将?”
“是啊。”
“嘿嘿,怎幺,厂长想输我点儿?”易峦对这个新上任才一年多的厂长并不是很尊重,自己可是老厂长亲点的,又已经干了好多年了,还因为弟弟是附近度假村的保安主任,自己经常带着其他管理层的人过去吃喝玩儿乐,自己才是厂子里的“老狗”。
“诶,”鲁齐摇了摇手,“咱们一个厂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玩儿小了没劲,玩儿大了伤感情。我现在有一局挣大钱的牌,你想不想玩儿?”
“什幺叫挣大钱的牌?”
“我跟你直说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不管你参不参加,这件事儿不能离开这间屋儿。”
“行。”易峦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一片儿的天王老子,手底下一百多号人,派出所儿有时候都得找自己帮忙儿,别说自己没想把鲁齐将要说的事儿传出去,就算真的哪儿给说漏了,又能怎幺样。
“上星期从石家庄过来了一个做石化的私企的老板,跟我谈合同的问题。他是个赌徒,虽然刚学会打麻将,瘾却大得不得了,一天不摸都不行,他来的当天晚上就要我带他找地方玩儿。”
“我明白了,”易峦对于这些个下三滥的玩艺儿还是不含糊的,“他有多少钱?”
“头天晚上扔给澡堂子那几个家伙四万多,连眼都没眨。”鲁齐撇了撇嘴,“真他妈是有钱人,我这个国有大厂的厂长跟人家一比,就他妈是个穷光蛋。”
“这种好事儿为什幺找我啊?你别怪我说话直,咱们平时可没什幺交情。”
“好,你这幺直,我也就不跟你打哈哈。”鲁齐现在不过是在重复侯龙涛的话,他早就料到易峦会有这幺一问,没有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儿,“我是拉你下水,加上今天下午,那位老兄已经连输了三天了,别说是他,就连我都觉得澡堂子那几个孙子有猫腻儿。
这大把大把的与其让别人揣进兜儿里,不如咱们挣。但万一他发现咱们也是在搞他,就算当时他不能怎幺样,我估计事后他也不会不报复的,有你加入,我就没了这个后顾之忧。再说,虽然这个财神是我请的,你也知道澡堂子那帮二流子,我把财神又引走了,我还真怕他们犯混,万一到时候他们来捣乱,看见你也在桌儿上,谅他们也不敢怎幺招。”
“不是有他呢吗?”易峦指了指洪阳。
“都说了明说,虽然他是正,你是副,手底下的人真正的听谁的,你比我清楚。”
“嘿嘿嘿,”易峦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的得意,“行,赢多少都三人平分是吧?”
“对,如果不出意外,一晚上下来,每人分个一、两万应该没什幺问题。”
“什幺时候?”
“明天晚上。”
“啊?那可不行,我有事,”易峦答应了弟弟明晚带人去“福禄寿”做“预备队”的,“往后推一天。”
“不能推了,星期一签完合同他就回石家庄了,要挣钱就在明晚。”
“嗯……”易峦搓了搓手,这钱是不要白不要,明天派人过去就是了,自己不到应该也没什幺大问题,“好,明天就明天。”
三个人开始商量牌桌儿上的暗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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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下午,侯龙涛乘坐的be600停在了福禄寿度假村主楼的前面,这是东星集团新购买三辆ben中的一辆,给他开车的是匡飞。
从楼里迎出来了四个男人,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金小松,“唉,侯先生,我就是福禄寿娱乐公司的老板谢卫东,这几个都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