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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9/2004-02/16/2004
星期一一早,侯龙涛就“闯”进了古全智的办公室,把昨天的从办公桌的这头推到了他的面前,“您真是大手笔啊。”
“哼哼哼,”古全智把报纸推开了,他是不可能不知道那些消息的,“你今天来不是光为了道谢吧?”
“我是来上课的,您这事儿办的实在是太漂亮了,完完全全的超出了我的期望值,我都有点儿不敢相信。我知道您的道行很深,但能深到这种地步?您一定得给我讲讲,您是怎幺搞定的。”
“还有吗?一气儿都说出来吧。”古全智微笑着看着年轻人。
“嘿嘿,有两个人我什幺都瞒不过,一个是我二哥,一个就是您了。咱们的关系不错,也挺近的,但绝没近到卖我这幺大一个人情的地步。说实话,我当初并没有指望您真的能出力把事儿办成。”
“嗯,”古全智点了点头,“你知道我把钟楚红从香港拉过来是为了拍你马屁吧?”
“肏,”侯龙涛拍了一下手,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个圈,又坐回椅子里,指了指桌子对面的人,“跟您在一块儿就是爽,咱们俩都是聪明人,绞尽脑汁的揣摩对方的心思,对方能想到什幺、想不到什幺,互相都心知肚明。普通人可能觉得累,觉得耍心眼儿不好,可我就觉得有意思。”
古全智对于年轻人这种像突然打了毒品一样的兴奋表现并不觉得惊讶,棋逢对手、将遇良材都会这样的,“只有喜欢勾心斗角的人才有可能在勾心斗角的环境里取胜。”
“您就给我讲讲吧,”侯龙涛稳定了一下情绪,“那天您一说钟楚红,我就知道您是要拍我,可是昨天我一看这消息,我就想了,您把这件事儿给我办了,还用得着另外拍吗?我就开始怀疑您找红豆妹妹来的真实目的,可您刚才又承认了。那我就又得琢磨了,广东那件事儿,您得到的好处最少跟我的相当,八成儿还比我多。您推测我迟早会知道您从广东弄到了多少好处,所以您并没有把广东的事儿当成是对我的恩惠,咱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是各取所需,但不光是咱们俩,否则的话事情也办不成。”
“这我知道,所以我想让您给我讲讲啊,到底都有谁受益了,受了多少益,我想知道我在无意之间捅了多大的娄子。”
“嗯……”古全智用手指轻轻的击打着桌面,仰头想了想,“现在老百姓最恨的是什幺啊?”
“想必是贪官污吏了。”
“是不为民办事儿的贪官污吏。”
“有道理,有道理。”侯龙涛点了点头,其实老百姓的要求是很低的,只要能真正的为群众解决困难、办实事,没人会真的在乎干部以权谋点私。
“清政府腐败啊,民间对于各级官员贪污受贿的行为是怨声载道,谁都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朝廷对贪官污吏也是深恶痛绝啊。”古全智看了看年轻人,“你知道我在说什幺吧?”
“知道,知道,”侯龙涛当然明白这又是一节历史课,“您接着说。”
“慈禧太后曾经想过要下重手整治朝纲,朝里有好几位重臣落马,有自杀的有坐牢的。问题是最嚣张的并不是内臣,外臣仗着自己山高皇帝远,他们才是民愤所在。可那些封疆大吏在当地的势力根深蒂固,慈禧太后就是下不了决心惩治他们,其实也是没有那个胆子,她跟那些外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现在光绪掌权了,他要大刀阔斧的干?”侯龙涛有点兴奋了,他可是非常忠君爱国的。
“哼哼,广东是只鸡。”
“光绪掌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为什幺等到今天才杀鸡呢?而且现在动手就因为袁世凯的侄子也对那只鸡不满?”侯龙涛还是有疑问的。
“广东不比其它地方,它是乾隆爷钦点的招商口岸,富啊。”古全智撇了撇嘴,“广东的官员觉得自己可以跟朝廷平起平坐、讨价还价,玩儿什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一套。如果有机会收拾他们,光绪皇帝是不会错过的。”
“为什幺现在是好时机呢?”
“因为你啊。”
“我?”
“哈哈哈,”古全智开心的大笑起来,“你是贵人啊。广东巡抚衙门跟八旗营关系密切,其实八旗营跟所有的封疆大吏都有关系,但就因为广东富,所以八旗营从广东获得的利益最多。虽然每次光绪皇帝想要整肃广东官场的时候都会承诺不触及八旗营的利益,可如果大批的地方官儿被撤换查办,八旗营多多少少会受影响,损失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八旗营每次都明着或暗着阻挠光绪皇帝施政。光绪皇帝不想失去八旗营的支持,也就一直没强行动手。”
“有了我就有了八旗营的支持?”侯龙涛挫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眯了起来,“袁世凯的侄子这幺有能耐?”
“本来嘛,八旗营也不是真的想跟光绪皇帝闹别扭,以前不过是公事公办,现在有了一层私人感情在里面,天平自然就倾斜了。”
“呵呵呵,”侯龙涛终于明白自己的重要性了,“那袁世凯又得到什幺好处了?”
“这太简单了,你猜猜吧。”
“袁世凯最近在南边儿的生意怎幺样?”
“嘿嘿嘿,说了很容易猜的。还有,所有广东巡抚衙门里的新官儿都是托了袁世凯的侄子的福,如果有什幺需要他们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