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绢解释道:‘此物名为‘定光散’,乃是补天宗的秘传,专破各种隐蔽禁制。”
李玄都点了点头,所谓术业有专攻,补天宗乃是古时刺客一脉的传承,精通各种潜隐刺杀之法,自然也有破解之法。
此时在“定光散”的作用之下,一个个原本肉眼不可见字符凭空出现。
李玄都身体紧贴在墙壁上,如同一只硕大的壁虎攀沿而上,绕过一个又一个字符,身形在墙头扭曲出一个诡异身姿,悄然无声地翻过墙头,然后御气止住坠势,身形再次如壁虎一般紧贴着墙壁缓缓滑下,这才躲过了层出不穷的玄机,来到道观里面。
白绢跟在后面,有样学样,落地无声。
落地之后,白绢环顾四周,轻声说道:“此地被人设了禁制,若是有方士想要用‘阴阳门’等术法直接进来,除非是天人境的大宗师,否则断无可能。”
李玄都轻轻点头。
认真说起来,这已经不是两人第一次一起潜入,这次更为默契,李玄都负责看人,躲过道观内的巡守之人,白绢负责看物,以防还有其他什么陷阱禁制。
避开几个不出意料之外的暗桩后,两人来到一间厢房前,房中隐约传来细细碎碎的男女之声,似是有人在内欢好。
若是只有李玄都一人还好,可此时还有白绢,两人岁数都不算小了,不再是什么也不懂的少年少女,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白绢顿时红了脸庞,双颊发烧,连带着李玄都也感觉不自在起来。
李玄都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白绢的手,拉着她向另外一个方向行去。
可出乎李玄都的意料之外,其他几个厢房中,虽然花样似乎有所不同,但总得来说都是一回事。
都说阴极阳生,否极泰来,白绢最开始害羞脸红,连耳根子和脖子都红了,不过似乎是物极必反的缘故,到了后来,她反倒是慢慢镇定下来,脸色也恢复许多,只是握住李玄都的手却紧了一些。
两人只能继续前行,一路上没看到几个道人,倒是有不少道姑女冠,个个容貌姣好,体态轻盈,不过这些道姑却没有半点出家人的出尘气,反倒是一身烟花习气,烟视媚行,不像良家女子。
李玄都也算是见多识广,哪里还猜不出这里是个什么地方,低声道:“以前见过一遭,是在佛寺里头,没想到这道观里也有。”
白绢轻轻掐了下他的掌心,小声道:“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李玄都顿觉失言,不过也谈不上心虚,坦然道:“过去我虽然常在江湖行走,但每年总要回宗内一两次,每次回去,都有些推不开的应酬。按照辈分来算,都是些师兄师叔,他们将酒宴设在了那种地方,我总不好强行更改,最多酒宴之后不跟他们胡混就是了。”
白绢听他如此说,心中顿觉欢喜,若是李玄都也是那种流连烟花之地的男人,那她才要失望。
说话间,李玄都和白绢来到了道观的三清殿位置。
此地却是没有那些污声秽语,极为幽静。
李玄都和白绢绕了一圈,来到三清殿一侧的开窗位置,透过窗户缝隙向内偷瞧,只见那名儒衫公子和柳玉霜正坐在殿内的蒲团上,似乎在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