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虚淡笑道:“二先生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张海石这次没有再自称“弟子”,平静道:“许多人都觉得,在清微宗这张棋盘上,我是唯一有资格与师尊对弈之人。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只是在勉力为之罢了,就如毛驴拉大车,终究比不过马。”
李道虚望向他:“你觉得谁会是这匹马?”
张海石没有说话。
李道虚替他说道:“你觉得是李玄都,他才是以后有资格与我对弈之人。”
张海石抬起头来,直视李道虚:“早在天宝二年的时候,他便已经与师尊下了一局棋,虽然输了,但也让师尊大感意外,甚至让师尊感受到了威胁,否则师尊也不会急于拔除所谓的四先生一党。”
李道虚盯着他,淡笑道:“知我者,张海石也。”
张海石复而低下头去,微微欠身:“师尊谬赞。”
李道虚继续说道:“紫府是你一手带大的,可他的性子却不像你,更不像我,反而像他那位已经故去多年的大师兄。你之所以这么喜欢他,也有此等缘故。真正像我之人,不是李元婴,也不是李太一,而是你这位二先生。”
张海石沉默无言。
李道虚轻叹一声,道:“说说你的来意吧。”